這兩個軍士,如此一說,頓時又激起了帳內眾人思鄉之苦,哭聲更勝。www、qВ//在旁的文翰,亦不覺流出兩行清淚。那數十護衛,亦聽得帳內話語,動了情緒,低聲哭泣。文翰又是長嘆一聲,腳步忽似有千斤般笨重,邁着沉重的步伐,緩緩地離開了。
直到次日黎明,文翰一夜難眠,腦海是鄉里親人的畫面,心裏極其難受,噓聲嘆息不止。不一時,軍士取來水盆,文翰起身洗漱,見着水面,猝然發覺自己兩鬢霜白,痴滯了好一陣。驀然,眼面又是一變,忽然顯現出蔡琰、小文舜的身影,然後又是一變,一連晃現了好幾個人的身影,有周瓏夫婦、馴馬人、戲志才一乾等人。思緒之情,突兀籠罩在文翰的腦海之
剎那間的晃神,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時分。文翰召李優來見,不一時李優趕到,臉上亦有幾分愁緒。文翰與李優相視一眼,李優似乎在文翰眼眸內察覺到一絲愁色,拱手而道。
「聽聞昨夜主公夜巡校場,聽得帳內兵士訴苦。大戰在即,這些人卻在動搖軍心,屬下已將其一一擒下,不知主公要如何懲戒?」
文翰聽了,眉頭一皺,厲聲喝道。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忠文怎可將其擒下!!快快傳我號令,將眾人放了,並且好生安撫!!」
李優臉色一凝,疾言厲色而道。
「所謂無以規矩,不成方圓。軍有法度,焉能縱容!?況且這些人若不知收口,軍士各個思鄉厭戰,軍心定亂。這等兵馬,如何能助主公伐以大業耶!?」
「一派胡言!!我文不凡不過一介寒門出身,若非賴得這些軍士為我捨命作戰,我如何有如今威風,能夠割據一方,稱霸西北!?何況我文不凡一生宏願,乃以民意而驅動,這些軍士皆乃百姓丈夫、孩兒,我軍於川地征戰數年之久,鄉姓無不翹首而望,終日擔驚受怕,以淚洗臉。這些軍士心念鄉人,有何罪哉!!?倘若罰之,我如何有面目見之鄉老!?」
文翰慨然大怒,字字錚錚,擲地有聲。李優聽了,臉色連變,忽然閉起了雙眸,待文翰話音盡落,方才睜開雙眼,畢恭畢敬拱手拜道。
「主公體恤軍士,心繫百姓,頗有古帝之風。屬下欽佩。主公但且放心,優並無擒下那些軍士,只是對其加以警戒。不過如今軍士思鄉厭戰情緒極其嚴重,若置之不理,遲久必釀成大禍,還望主公三思。」
文翰聽了,沉吟一陣,正在奪量計策時。忽然有軍士急來稟報,言孟獲起兵三萬,已殺到了梓潼境界。此報一落,文翰頓時臉色劇變。李優一聽,只是眉頭一皺,長嘆了一聲,好似早有料得一般。
原來孟獲被文翰驅趕出梓潼後,連夜逃回南蠻,會集各洞酋長,盡言梓潼之敗。這些酋長就以孟獲馬首是瞻,當即紛紛調集洞內族兵前來助戰。孟獲遂又聚得三萬蠻兵,捲土重來,殺往梓潼。
「蠻夷捲土重來,當下我軍又是軍心不穩,主公萬不可輕易出戰,當以先穩軍心。」
文翰聽言,臉色沉着,壓住心氣,重重頷首。當下文翰與李優商議一番,當夜在城內設宴,諸將齊聚於郡衙,軍士都在校場內設席。宴席搬上來的菜式,皆是家鄉小菜,各軍士見之,觸景生情,喝了酒水,更是大多都哭起。文翰與諸將在郡衙內,聽得哭聲連連,眾人皆是神色沉重。文翰與李優相視一眼,竟與各將私下定落某個協議。諸將聽聞,無不大驚,隨後便紛紛湧起狂喜之色。到了夜了初更,文翰忽然領着諸將,來到校場,各席軍士見文翰來到,紛紛止住哭聲,出席來迎。文翰走到點將台上,軍士紛紛湧來,人山人海。
文翰見大多軍士,臉上都有淚容,神色一凝,竟降低身段,忽然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只見文翰雙手一拱,向一眾軍士作賠禮狀。一眾軍士見狀,各個臉色大變,還未回過神來,便聽文翰張口言道。
「諸位軍士,某文不凡早年不過一介寒門之士,幸賴你等捨命所助,而得以在西北稱霸,成名於。昔年漢室落寞,諸侯逐鹿,黃巾賊肆虐山河,雖大,但百姓卻無一處安居之所,顛沛流離,流民泛濫,如若喪家之犬。百姓於亂世之間,如處水生火熱,苦不堪言。
方今亂勢漸平,曹、文、孫、劉四方勢力各據一方,百姓稍得安康。但亂世尚未終止,江山一日未能統一,太平盛世難以到來。某雖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