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二真是個好日子,大大的太陽掛在蔚藍的天上,連雲彩都沒有幾朵。從凌晨就開始忙活,等到幾個人都折騰的一身大汗了,才堪堪趕着點把一百個喜餅做好。
「那個,樂山,趕緊的,把那紅綢給綁上。」蘇雪晴喘着粗氣,抱起茶壺嘴對嘴的一通狂飲,「小心着點兒,別把造型給碰散了~」
「喏。」因為手笨,之前一直沒幫上什麼忙的樂山,終於被指派了任務積極的很。
「姑娘,這麼多夠不夠?趁着還有時間,要不再做幾個?」柳綠盯着顫顫巍巍的喜擔,有點擔心。總覺得壘成小山似的的喜餅會掉下來。
「不用,我已經多準備了二十個了。」蘇雪晴雖然嘴上這麼說着,可這心裏卻沒什麼底。
也許用死面做喜餅最大的好處就是,因為瓷實且硬,放在喜擔上,怎麼晃都不用擔心它會掉下來。
蘇雪晴研發的這兩種新式喜餅,看起來是喜慶大氣了,可這一種蒸出來,一種烤出來的餅,又松又軟,做起造型來,不是一般的困難。
「哎呦~我的姑娘唉~我說你為啥又多做了那麼些,感情是怕掉下來髒了不能吃啊?」孫二娘洗乾淨手出來,聽到主僕倆的對話,有些哭笑不得。
「嗯。」蘇雪晴不明所以地扭過頭去,「這人家大喜的日子,喜餅掉了一地,兆頭多不好~」
「這喜餅從新郎家抬出來,那是要一路走,一路發的。」孫二娘無奈地解釋道,「圖的就是個『路路發,道道喜』的口彩,等走到新娘家,那是一定要發完的。」
「唉~孫大嬸,你為什麼不早說呢?」蘇雪晴聞言,臉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這做多了,怎麼辦呢?扔了?那多浪費啊~」
「浪費不了~」竹青笑嘻嘻地湊了過來,「正好拿去當賀禮,姑娘忘了今天除了葉大少。還有一個人也要成親麼?」
「咦~對哦~忙了這麼些天,我都差點忘了這茬了~」之前埋好的雷,炸的好不好看,蘇雪晴可得親自去瞅瞅。「蓑衣巷那邊兒已經回去了麼?」
「沒呢~」柳綠雖然不知道蘇雪晴之前動了什麼手腳,但也明白,今天對她跟杜海燕來說,都很重要,「靛藍昨天派人送信兒來說,等着咱們一起呢~」
「那正好。」蘇雪晴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咱們這就收拾收拾。等樂山回來,就去跟他們匯合。」
「喏。」柳綠三人齊聲應是,立馬行動起來。
與此同時,蓑衣巷那邊也終於結束了最後的僵持,靛藍跟周嬸子正忙着往馬車上搬東西。
「海燕。你真的不要在家歇着?」蘇純生的腦門兒早就掛滿了汗珠,本來準備早早回去幫忙的他,愣是被杜海燕拖到了這個點兒。
「咱家第三輩頭一件的大喜事,我這做嬸子的,哪裏有缺席的道理?」杜海燕這幾天的情況不錯,說起話來有理有據,讓蘇純生沒法反駁。
「今兒家裏辦喜事。雜七雜八的人來的不少,萬一衝撞到了怎麼辦?」想了半天,蘇純生才憋出了個藉口,「你這才剛好一點兒。」
「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又不是什麼貴人,說不到『衝撞』。」杜海燕打定主意。今天是一定要去湊那個熱鬧了,「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突然發病丟你們蘇家的臉。這個你大可放心,蒙汗藥包靛藍都準備好了。」
「這……」蘇純生沒想到杜海燕今天的意志如此堅定,明顯是早有準備,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好了。那也是以防萬一罷了。」杜海燕拉起蘇純生的袖子往外走,「凌真法師上次複診過說,我現在已經可以試着出門走走了,對病的恢復也有好處。」
再不出發可就真的要錯過蘇鵬棟的婚禮了,蘇純生抬頭看了看升起來的日頭,最後還是妥協了,爬上了院外的馬車,一行人朝蘇家老宅趕去。
不一會兒,蘇雪晴的馬車也悄悄地跟了上去,蘇純生發現後面趕車的樂山,再看到撩起車簾對着自己笑的一臉燦爛的蘇雪晴,又驚又喜。
趕在蘇純生出聲詢問之前,蘇雪晴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嘴巴前,然後朝車廂的方向指了指。蘇純生立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示意蘇雪晴就這樣乖乖地跟在自己車後面。
蘇雪晴回了個瞭然的手勢,就又縮回馬車裏去了。蘇純生見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