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小胖來說,餵雞也是一種享受,隨着一把一把苞米的撒出,一時間,院子裏都是撿食兒的家禽,其中還混着一隻小香獐子,小灰灰也低着頭,一個勁往嘴裏撿苞米粒。這段時間,小灰灰的個頭也沒少長,有點鶴立雞群的架勢。
熊娃子也賊好湊熱鬧,滾入戰團,它可不是為了吃,主要是覺得好玩。結果呢,遭到家禽界的集體攻擊,雞啄鵝擰的,很快就敗下陣來,坐在李小胖的腳面子上直吭嘰。
「誰叫你搗亂的。」李小胖擰擰熊娃子的小圓耳朵,然後又撒了一把苞米,惹得雞群又一陣撲騰。
隨着旅遊業的迅猛發展,黑瞎子屯各家各戶今年都沒少養雞鴨鵝,誰家都有好幾十隻,準備入冬之後再宰殺,否則也不夠遊客吃的。至於集體養殖的雞鴨鵝,也初具規模。
唧唧——猴三眼尖,發現有幾隻母雞不回窩,反倒往大門外溜達。這還了得,吃飽了不睡覺,還想消化消化食兒咋滴,連忙拿了跟柳條棍開攆。
結果呢,那幾隻雞撲棱着翅膀,忽然飛起來兩丈多高,飛過屋頂,消失不見,搞得猴三隻撓後腦勺,瞧得李小胖都一愣一愣的:「咱們家養的雞就是與眾不同啊!」
丫丫站在那吃吃笑,她早就看見了,剛才是幾隻野雞混在雞群裏邊,而且,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只不過粗心的小胖舅舅沒發現罷了。
「不會是野**?」李小胖終於有點醒過腔。看到丫丫點頭,這傢伙便使勁一拍大腿:「反了天呢,竟然敢跑俺家裏白吃白喝,統統宰了吃肉!」
別看他叫喚的歡,可是平時捨不得逮一隻野雞,偶爾嘗嘗鮮,都是別的動物孝敬的。加之野雞的繁殖能力和適應能力都比較強,所以數量急劇增多,村子外頭隨處可見一群一群的野雞亂飛。更有膽子大的,都溜進村里偷食啦。
李小胖的大嗓門把彪叔也招來,聽說野雞差點飛進飯鍋里,他也哈哈大笑:「總算有了幾分當年黑瞎子屯的風采,想當年,一到冬天,就有犴達罕找不到吃的,混進牛馬群里蒙吃蒙喝,然後被大夥宰了吃肉。犴達罕也真夠笨的,你也不想想,自個腦瓜頂上頂着大角,明晃晃的,誰瞧不出來啊——」
彪叔所謂的犴達罕,是當地林子裏體型最大的動物,學名就叫駝鹿,鹿角跟梅花鹿大大的不同,而是凝成板狀,當然自投羅網。
說到興奮處,彪叔忽然咂咂嘴:「可惜啦,這玩意有十多年沒見着嘍,俺家倉房現在還有一雙犴達罕皮做的大靰鞡呢,也算留個念想——哎,悔不當初啊!」
見到彪叔那種發自內心的懊悔,李小胖心裏反倒十分開朗:連彪叔這樣的老獵手都知道刀槍入庫,那些曾經遠離咱們的動物,肯定都會回來的!
聊了一會子之後,李小胖也就回屋睡覺。已經是深秋季節,這邊不到晚上七點就黑天了,而且明個兒開始,全村的壯勞力都要開始最為艱苦的挖樹坑工作,還是養精蓄銳的好。
在收拾完秋兒之後,李小胖就把目光投向新承包的五嶺峰那邊,最緊要的一件事,當然是先種上樹。根據當地的習俗和特點,開春和入冬兩季,都十分適宜栽樹。
五嶺峰一帶,瀝瀝拉拉好幾座山頭,面積有十萬畝左右,根據樹木種類的不同,疏密也有差別,但是平均下來,一畝地怎麼也得栽幾十棵。都栽樹的話,絕對是個大工程,甚至比在甸子那邊種草還要浩大:栽樹和種草,在勞動力方面的付出可想而知。
最累人的,還是挖樹坑這一項,黑瞎子屯沒啥機械,就得全靠人工。十萬畝荒山啊,那得挖多少坑啊,想想都覺得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在討論研究這件事的時候,村長叔說了一句很經典的話「眼是賴蛋,手是好漢」。彪叔立刻表示支持:「咱們別的沒有,就有一把子力氣,今年挖不完就多挖幾年;等俺挖不動那天,就叫俺家小虎接着挖,早晚能把五嶺峰都栽上樹不可!」
「嘿嘿,人家是愚公移山,你這是要整愚公挖坑咋滴——」李大明白慢條斯理地開着玩笑。他這身板,幹活稍微差了點,不過也發揮了很大的作用,跟李小胖扎着腦袋研究了好幾天,把整個五嶺峰一帶規劃出十幾塊不同的林帶區域。
有白樺林、水曲柳林、紅松林、樟子松林,落葉松林,當然,最多的還是雜樹林。等到
第一百八十六章愚公挖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