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罵了幾句就罵不動了,一方面是這兩個二皮臉實在是夠懈怠的,越罵越笑。另外就是楊帆的傷勢確實不輕,滿嘴的血沫不停的往外小口吐血。
當流火施展光系治癒術之時,左磐玉仔細的打量起了戰果。
「大人,我們還是抓緊趕路吧。治癒術只能簡單止血,緩解一下傷勢,想康復還是要回天都城…」
「兩百士兵幾乎個個帶傷,死了的足有六七十,他們也需要回城救治啊…」
「趕緊出發吧…」
流火簡單的幫楊帆處理了一下,起身對朱雀說。
「把士兵組織一下,輕傷照顧重傷,死去的士兵先找地方集中,等回城後再來收殮…」
還沒等流火把話說完,百夫長突然伸出僅存的左手指向樹林方向,高喊道。
「大人快看,還有埋伏…」
百夫長說的沒錯,在大家以為脫離險地之時,又有一批黑衣人從樹林裏鑽出來了。
還是一樣的熊皮大衣,還是一樣的斗篷蒙面,唯一不同的是這批人都騎着高頭大馬,正緩緩向流火他們逼近。
黑衣人數量不少,足足有小五十人。他們緩慢的催馬向前,走的很悠閒,也很整齊。
冷靜、沉穩、殺氣沖天。
這是左磐玉當時全部的感覺。
黑衣人們走的越慢,帶給大家的壓抑感就越強。
百夫長坐不住了,催促着士兵重新列陣。
「換長矛,結三列長矛陣,盾兵在前,長矛在後…」
「他奶奶的,今天咱們老少爺們就埋在這了…」
「血換血…命換命…」
簡易的三列長矛陣很快成型,前排四十名傷勢最輕的士兵把盾牌戳在地上,肩膀緊緊靠在一起,排列起一道盾牌長牆。
盾兵後面是兩排長矛手,尖銳的矛尖對準前方的敵人反射着寒光。
百夫長深知士氣的重要性,他知道敵人越強大,自己的士氣越不能泄。
「血換血…命換命…」百夫長一遍又一遍的喊叫着。
所有的士兵在百夫長的感召下,忘記了寒冷,忘記了恐懼,狂熱的一遍遍高喊。
「血換血…命換命…」
「血換血…命換命…」
那一瞬間,士兵們沖天的殺氣居然讓黑衣人們產生了一絲慌亂,他們胯下戰馬最先感受到了不安,整齊的腳步瞬間混亂起來。
一名黑衣人顯然是這夥人的頭目,他抬手示意手下停止前進,自己則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小小軍陣。
頭目心中非常詫異,望着面前戰意高漲的凡人士兵,他想不通他們的勇氣究竟來自那裏。
頭目感覺到了不對,他已經發現了陣前土地里的異樣,在他神識的探查下,他知道軍陣前一定有非常多的陷阱。
頭目猜的不錯,那是流火施展的土系陷阱術。不僅是流火在施法,連朱雀也沒閒着,嗜血和狂暴術忙不迭的加持在士兵身上。
「看來這塊骨頭還真不好啃啊?」頭目心中暗自思量。
想了一會,頭目右手舉過頭頂,中指和大拇指輕輕一捻,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響指聲未落,身後樹林異動一片。不一會,一匹接一匹的戰馬走出了樹林,一名又一名的黑衣人縱馬前行。
無數的黑衣人迅速在頭目身後集結,一個龐大的騎兵突擊陣型已然形成。
流火仰天長嘆。
「機關費盡啊!機關費盡啊!」
「為了殺我,你們居然連擺三道伏兵…」
這時候的流火,已經沒有了憤怒,他回身看看躺在地上的楊帆和左磐玉。
「讓你倆失望了,你們的夢想恐怕我是實現不了了…」
左磐玉笑着對流火說。
「大人別說了,我們選擇這條路就是一條不歸路,大人沒有嫌棄我們,居然還陪我們走了這一段,雖然很短暫,但已經值了…」
流火笑了笑,回頭又看着朱雀說道。
「都說了,不讓你來,你偏要來…」
朱雀氣鼓鼓的盯着流火說道。
「我願意,要你管…」
流火沖她擺了擺手,堵住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