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三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明明已經尿過一次褲子了,可是現在好像又滴下來幾滴。
害怕歸害怕,但達三相信這天下能視錢財如糞土的人畢竟是少數。何況,現在鍾離將軍也是缺錢少糧啊。
時間又過了一會,達三隻聽見咔嚓一聲,那是黑鐵士兵推開面甲的聲音。
「我好像記得你….你叫達…達什麼來着…」
「達三…您叫我達三胖就行了…您也是溫港人?」
說完,哆嗦的達三小心的抬頭看了看士兵的面容。可是這一看不得了了,媽呀,這不是大公子嗎?
「鍾…鍾…鍾大公子…」
達三萬萬沒有想到,在這個破屋子裏,居然能看見鍾離將軍的親兒子,鍾劍鼎。
鍾劍鼎對着達三微微一笑「我家白船的商稅事宜好像都是你負責啊,管家經常跟你打交道,我見過你幾次…話說你怎麼混成這樣了…」
達三這下才算把心放肚子裏了「大公子啊…小人命苦啊,家產被搶空了,房子也沒了,還被這幫混蛋給抓來了…求大公子救命啊…」
鍾劍鼎看着痛哭的達三,又皺着眉看看那些嚇的亂抖的苦力和那個疤瘌頭。
達三的眼睛不揉沙子,趕緊把話接過來「大公子啊,這個疤瘌頭,是和我一起的稅務官,都是溫港的老人了,都不是壞人啊….還有啊,這五個小伙子,都是碼頭上卸貨的苦力,我都認識,都不是壞人啊…」
「你們幾個傻子啊,還戳在那裏幹嘛啊,還不跪下求大公子救命啊…」說完,達三上去就是一頓亂踹。
現在整個屋子裏,除了鍾劍鼎外,就剩下這七個活人了。兩名稅務官,加上五個苦力。
在達三的提醒下,這幾個人終於看見生存的希望了,全爬在地上磕頭如搗蒜。弄的鐘劍鼎苦笑不得。
「好了,你們把死人身上的甲冑、武器都拔下來,然後跟我走…媽的,既然遇上了,就給你們幾個一條活路吧…」
當鍾劍鼎帶着幾個乞丐一樣的人走過大街之後,迎接他的是一陣鬨笑。
「劍鼎啊,你還是輸了,你不是說最少帶十顆腦袋過來嗎?怎麼就帶來了六個,我告訴你啊,活的可不算數…」
「嗨…遇上了一個被裹挾的熟人,我這刀子可就砍不下去了,不過那幾個真正當兵的可一個都沒跑,我可都宰了。我這怎麼也得算個平手吧…」
……
街對面的小樓,原本是個酒樓。戰爭爆發了,也就沒人來喝酒了,加上酒樓門口的這條南北大街,就是兩個陣營的交火線,所以這裏更沒有百姓出現了。大量的士兵們佔據了每一間房屋,當做自己的戰壕,拉鋸戰就是在這條街上展開的。
酒樓里坐着十幾名士兵,僅憑士兵身上鎧甲的精良程度,加上火堆上面溫的酒水。達三就知道了,這一屋子全是顯貴啊。
達三怎麼會不認識這些人,對面和大少爺開玩笑的獨臂人,那不就是傳說中鍾離將軍手下的大供奉嗎,據說是從楚國請過來的。
還有他身邊那幾個渾身黑鐵甲的親衛,據說全是覺醒者啊。
大公子身邊這幾個就更別提了,裏面有兩個偏將,還有四五個百夫長啊,都是溫港裏面有名望的傢伙。
老天,這些人怎麼都集合到這裏來了?當時達三腳一軟,噗通跪倒在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達三跪下了,那些苦力更不敢站着了,包括疤瘌頭在內噗通通的跪倒一地,濺起了一地的泥水。
「哎呀,這不是有名的達三爺嗎?怎麼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開口的是一名百夫長,看樣子也是常在市井裏面廝混的。
「哎呦,還真是達三啊,還有疤瘌頭呢?當初這小子還跟我搶過酒樓里的座位呢,今天怎麼混到泥水灘里去了…」
「哈哈….起來把,過來烤烤火,你也算是命大了。真沒想到你這一身肥肉居然能活過這三個月,真是奇蹟啊…」
老熟人的調侃,當時就讓達三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家沒了,錢財也都沒了,還好老婆孩子回娘家了,現在在鄉下,沒準躲過一劫…還有疤瘌頭,他比我還慘呢,媳婦和孩子全都死了…」
「大公子啊,還有劉大人啊,您
225被更改的軍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