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三玄上人見安瀾答應,滿意地點點頭,他手上輕輕一抖,一股沛然元氣便灌入所持的銅鏡之中。
剎那間,異變出現,一股青光透鏡而出,整面鏡子的鏽跡像是活了過來,化成一個個符文跳動不已,安瀾從這明心鏡中感覺到一種壓迫感,心下暗驚,知道此鏡絕非凡品。
明心鏡的鏡面上shè出一道青sè光柱,光柱底部細小,和鏡面一樣大小,但隨着距離逐步擴寬,尾部的光芒把安瀾整個人都籠罩進去。
青光中的安瀾面sè如常,沒有任何戒備,他相信百里長風,並且若是隱門要對付自己,大可不必如此大費周章,只要三玄上人後面的人一擁而上,就足夠安瀾喝一壺了。
「安施主,須知若是起誓則明心鏡會在施主體內種下一道心火,若是違背誓言,心火焚體,修為盡廢,非金丹後期以上境界,皆不能倖免。」三玄上人一手持鏡,一手施禮道。
「好!」安瀾早已得知此事,沒有太多猶豫,爽快地在青光中許下承諾,內容無非是遵照誓言,不泄露此行之事等等。
安瀾許完誓言,那明心鏡青光一合,化作一團幽綠的火焰,風吹不動,看起來竟然像是一塊玉石雕塑。青火在空中一繞,就向安瀾飛來,眨眼間沒入體內,任由他神識如何查看,都不見蹤影。
「明心之火奇異無比,入體則進入丹田,我等也無法cāo控,不過施主放心,只要不違背誓言,等施主進入金丹期後,生出丹火,自然能對此火有了感應,待到後期,就能吞噬此火,對施主不但無害,反而有益。」三玄上人看了安瀾的表現,笑着寬慰了幾句,只是在提到金丹期這三個字後,臉上有着難言的苦澀一閃而過。
「哈哈,是小子着相了。」安瀾看到三玄上人背後的百里長風也遞來一個安慰的眼神,就聳了聳肩,催促:「那我看就不要再耽擱了,諸位前輩不要因為小子耽誤了行程。」
「也好,那我等走吧。」三玄上人態度依舊客氣,沒有因為安瀾年輕就輕視他,實際上安瀾的修為擺在那裏,有實力的人自然更加容易獲得尊重,更別說隱門此行還是有事相求,當然,這其中要除去那個自始到終一直用不屑眼神瞥着安瀾的那個中年道長——玄明。
三玄上人轉身衝着空地一揮袍袖,空間中一陣波動,一艘小船就憑空出現在地上。
此船並不大,和安瀾所得到的玄冰棺差不多大小,船上有玉石質地般的船艙,船體似乎是用某種金屬所製成,其中又夾雜着一些奇木,其上有着濛濛光華,光華下隱現許多禁制陣紋。
安瀾初見此物,目瞪口呆,心中有了隱隱猜測:莫不是這就是代步工具,這么小,能裝多少人?
果然不出所料,此船出現後,眾人便紛紛入內,明明就那麼點大的地方,卻在進入一群人後,不見擁擠。
「安施主,請!」三玄上人袍袖一擺,「所有事情,我們船上講!」
說着,他身形一動,當先沒入船上的光華中。
「安大哥,走吧,這飛船法器可是個老古董,山門內難得動用,我們這次是借光享受下。」百里長風上前拉住安瀾的胳膊,兩人一起邁入船內。
進入飛船後,安瀾才發現自己是坐進觀天了,原來這飛船法器看似狹小,實際上內部別有洞天,船內的空間竟然足有一間屋子大小,坐下這麼多人綽綽有餘。
安瀾驚嘆間在船內坐了下來,背靠船艙,打量所處環境。
船內眾人皆是席地而坐,唯有一個道士坐在船首,鼓盪着元氣,打出法訣,cāo縱着飛船法器。
如果身在船外,可以看見飛船一震,發出一道亮光,籠罩着船身,而後飛船就破空飛起,流星般留下一線殘影。
船內。
「哈哈,我輩修道中人,不太講究,沒有什麼招待貴客,還請恕罪。」三玄上人面露歉意對安瀾說道,只因這船內實在是簡陋,無桌無椅。
「師叔何必如此,此船是祖宗傳下來的的頂級法器,就趕路飛行而言,實為極品,不輸於一些低階法寶,現在集華夏整個隱門之力怕是都無法造出來,安施主能坐上來,也是他的福分啊。」安瀾聞言剛要回應,這時,玄明突然出聲插話,他話語中看似調侃,但最後一句,語氣卻有點尖利刻薄,暗含機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