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一個廠區之中,卻在這個時候異常的安靜,無論是工人們還是那已經被孤立出來站在中間的煽動者們,都沒有任何的言語,似乎正沉浸在陳步雲方才的話語之中,這些個煽動者們其中是有五家股東的親戚之類關係最為緊密的,不過到底也有一些個昔日的親信與拍馬屁的人,這些人拍馬屁是為了幹什麼了?自然是想要獲得利益啊,這要是連廠都關了,這馬屁拍得再響又有什麼用了?!
陳步雲看着這一幕,沒有說話,反倒是王利為在一邊暗暗的佩服道:「果然是人的名,樹的影,要是這樣的實話是自己說出來,那絕對不會有這樣驚人的效果,這威望還真的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夠養成的啊。」原本王利為雖然敬佩陳步雲,可是由於現在這食品加工廠在他的帶領之下取得了異常的輝煌,這也使得他稍稍驕縱起來,雖然對陳步雲還是抱有敬佩的,可是他也覺得自己其實也是不差的,如果再有個不錯的背景,也未必就比陳步雲差得太多。
不過,經歷過今天這個突發事件的處理後,王利為深深的感覺到了,自己與陳步雲的距離何止千萬里,心中那稍稍的驕縱之意,也瞬間的便就消失了,打定主意要做一個能夠沉下心來做事的人,這個頓悟對王利為今後的發展也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最終幫助他取得了事業上的巔峰,當然,這只是後話,現在姑且不說。
張興廣則在一邊,捏緊了拳頭,壓抑着發自內心的激動,對於陳步雲這三言兩句便就安頓下來了這麼一個大場面的表現,他由衷的敬佩與高興,甚至,他覺得心中已經燃燒起一顆熊熊的事業拼搏之火,他想要走上仕途,是的,而且要從基層開始做起,而不是現在省廳里混資歷,在這一刻起,張興廣深深的覺得渾身熱血沸騰,胸中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想要往外傾述,當然,最後歸根結底,還是化為了一句話語----「大丈夫,當如是!」
陳步雲只是看着這場中的煽動者,目光中似乎沒有什麼感情,看不上任何的喜怒哀樂,而這些個場中的煽動者們卻哪裏能夠擁有陳步雲這樣淡定的心情,一個個都萬分的緊張,剛才站在人群之中進行煽動,還有投擲石塊什麼的,也就罷了,畢竟,都躲在人堆里,很有安全感,可是,現在身邊卻只有這麼幾個人,雖然彼此之間更為的熟悉了,可是,這驚恐感卻似乎是從心底里發出來的。
這倒不是他們的膽子小,要說,敢於在人堆里悍然就向管委會的主任投擲石塊了,有這份膽色的可絕對不是尋常的壞蛋,沒有一定的心理素質是不可能勝任這樣的「工作」的,可是,在他們面前的這個管委會主任不是別人,而是陳步雲啊,而是這一年多來在縣裏風頭正勁的陳步雲啊,如此一個傳奇似的人物,又豈是他們所能夠抵禦得住的了?!
已經有人要崩潰求饒了,可是這其中的死硬分子頓時便就叫囂了起來:「弟兄們不要相信他,李老闆他們全部的心血都在這廠里了,怎麼會想要自己關閉了?」
「就是,就是,難道你們忘記了嘛?咱們可拿了大半年的八折工資了,而且這八折工資所需要的也不過就是每天來廠里半天而已,弟兄們可不要不講良心啊。要是李老闆他們想要關係廠子,不早就關了麼?還要這樣幹什麼了?!」
死硬分子們都是五家股東的親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人在捍衛自身利益的時候,自然有着超乎尋常的勇氣與能力的,這一點也沒有出乎陳步雲的預料。他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些個挑唆,這些傢伙本身就已經不受工人們的信任了,就是說的天花亂墜也是不會再有人相信他們了的,不過,不管有沒有人相信他們,陳步雲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畢竟,工人們也是有知情權的。
陳步雲嘿然一笑的看了看一邊的工人們,出聲問道:「這家酒廠已經有了快四年的歷史了,他的情況大家應該也是了解的,而在五年前連這個土地由開發區出資算在內,不過也就一千兩百萬的投入,李老闆為首的其餘五家股東實際投入也就不過加起來才九百多萬而已,而現在區里要準備拿出四千萬的資金來回購他們的股份,將這酒廠成為一家由經開區全資控股的企業,這可是四倍多的回報了啊?還不算這四年來他們的分紅什麼的,同志們,你們覺得我們管委會做事怎麼樣?!」
聽聞陳步雲說出了這樣的數字來,在場的工人們頓時便就議論紛紛起來,原本廠里的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