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烏林港。
蔣欽正在操練新募的士卒,忽有斥侯兵來報,五里外的江面上發現一夥水賊,聲稱是從揚州過來投奔蔣欽的,水賊頭領自稱門名,乃九江人周泰。
「幼平來了?」
蔣欽聞言先是一怔,繼而大喜,「快,隨某去看看。」
當下帶了數十名水軍士卒,趁了幾艘走舸,順江而下。
走舸是戰船中最快的船隻,順江而下,速度更是其快無比,五里路半刻鐘即過。
老遠的,就看到江面上數十船大小船隻被巡江斥侯攔住,正下錨停在江面上。
離的更近了,蔣欽就看到最前面的一艘大船上,昂然立着一條鐵塔艘的漢子,不是昔日曾共過生死的兄弟周泰,還有誰來。
「幼平!」
蔣欽大呼一聲,虎目中的激動怎麼也掩蓋不住。
要說蔣欽這些年來最大的憾事,便是不能與昔日生死與共的弟兄們共享富貴。雖然極得周堅信任,又被委以重任,昔日一同被俘入軍的弟兄們,活下來的也都混的不錯,最差也是因功干到了都伯,唯獨昔日寨中的弟兄,還過着刀頭舔血的日子。
當水賊雖然逍遙快活,但不可能一輩子為賊,人總得為以後考慮。
蔣欽一直想將周泰和剩下的弟兄們接過來,也多次譴人回寨中勸說,無耕周泰就是不肯來南陽,這一直是蔣欽的一塊心病。
沒想到都快不報什麼念想時。周泰卻忽然率領弟兄們來了,而且來的這麼突然。
周泰望着蔣欽。面露複雜之色,半晌無語,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當年蔣欽被擒,他心中一直十分愧疚。
然而蔣欽投靠官府後,他心中又月一根拔不掉的刺,雖然明知不錯蔣欽的錯,但這些年來就是轉不過這道彎了,這也是一直不肯前來荊州的原因。
若非為了幾百弟兄的出路。他寧願一輩子為賊,也絕對不會前來江夏。
然而看着蔣欽絕無虛假的激動神心,心裏長久以來的莫些樂西就開始漸漸化去,同樣都是當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蔣欽是什麼樣的人,周泰也心知肚明。
思及這些年來心中的彆扭,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根本錯不在蔣欽。
想到這裏,周泰心頭的彆扭盡去,拱了拱手,「公奕。」
蔣欽也露出了微笑,縱身躍上周泰船頭,上下打量了周泰一眼。喟然道:「不知不覺五年過去了,回想當年和弟兄們打家劫舍,猶在昨日。這些年,幼平和弟兄們過的可好?」
周泰心情複雜,也忍不住一了唏噓。「寨子裏的情況,不用某說你也知道。」
旁邊有水賊頭目嘿嘿笑道:「二當家的。自從袁術到了揚州,弟兄們就不好混了,所以大夥都業投靠你了。你要是看不上大夥,把我們扔江里餵魚也行。」
周泰則目光灼灼地盯着蔣欽道:「公奕,你現在是周荊州麾下大將,名震荊襄,我們都是賊寇,你要是為難,我二話不說,弟兄們這就回石城去。」
幾個水賊頭目略有些緊張地看着蔣欽,畢竟已經五年過去了,人事幾番人,而且人都是會變的,誰也不敢確定今日的蔣欽,是否還是當年那個肯為兄弟兩肋插刀的二當家。
「幼平這是什麼話!」
蔣欽皺眉不悅道:「某雖不才,但亦知大義,況且今天大夥能來這裏,就說明大夥還當我蔣欽是兄弟。某先把話說在這裏,今天來的弟兄們願意當兵的就都留在軍中,從此不再是草寇賊匪。但是打仗會死人,弟兄們要考慮清楚了。如果不願當兵的,沒話說,某會厚着臉皮去求主公,為弟兄們給條生路,至少這輩子衣食無憂,還是不成問題的。」
周泰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他到不擔心自己的出路,就算幹個馬夫,他也不會說什麼。
所慮者,只是幾百出生入死的兄弟而已。
「二當家的,你就放心吧!」
有水賊頭目大聲道:「弟兄們雖然是賊寇,但也知道好歹。大夥也沒別的本事,就是砍人還有把子力氣,就算當了兵,也會遵守紀律,絕對不會給你丟臉。」
蔣欽把手一揮,大聲道:「好,從今天開始,兄弟們就不再是賊了,而是我荊州水軍的將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