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
董卓、周堅、盧植、張邈、陰修、王匡四路大軍分進合擊,兵圍洛陽。
張牛角無能之輩,即無權謀,又無軍略,僥倖打進洛陽,沐猴而稱天子,連國號和年號都沒有,手下眾將更是一群目不識丁的農夫。
聞聽各路勤王大軍到來,乾脆就收攏兵力龜縮進洛陽,準備死守。
張牛角自己也清楚自己是個什麼樣的貨色,洛陽是多半守不住的,他也沒指望真的能夠一統天下,做個萬年皇帝,抱的想法也是能當一天皇帝是一天,在洛陽被打破之前好生享樂一番,也就夠了,不枉白來這個世上一趟。
因此,這廝乾脆就躲在中,整日嬪妃,準備撈個夠本。
三千佳麗雖然有點誇張,但漢靈帝本就荒淫,數百個妃子還是有的。
張牛角選了數十個年輕貌美的嬪妃,日日韃伐,夜夜寵幸,瘋狂播種開墾。
手下的一眾將領和士族們也進行最後的瘋狂,要麼死命干搶來的女人,要麼就在洛陽城裏到處打砸搞破壞,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昔日繁華的國都幾成一片廢墟。
周堅率軍進至洛陽以南二十里紮下營寨,又與其餘各路諸侯相約會面。
三天後,董卓、周堅、孫堅、張邈、陰修、王匡、盧植各帶了五百親兵,在洛陽以北五里外邙山腳下的一座小山包上會面。
這裏距離盧植大軍的大營最近,也最安全。
天子駕崩,如今天下無主,各路諸侯都起了別樣的心思。
這個時候,換了是誰,都不敢冒然前去別人的大營,否則被害了性命豈不冤枉,若是以前,各路諸侯還有所顧忌,現在大家都沒了顧忌,那可就不好說了。
各路諸侯中,只有盧植比較特殊,大家也都放心,所以才選在了距離盧植大營最近的邙山腳下會面,換了其他任何一人,大夥都不放心。
小山包下,一支五百人的騎兵風馳電掣而來,揚起漫天飛塵。
周堅銀盔銀甲,胯下騎着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一馬當先飛奔在最前方。
稍後一員鐵塔般的彪形惡漢怒發瞪目,形如惡鬼,單手擎着一杆大旗,旗杆足有胳膊粗細。大旗迎風招展,左書『漢討逆中郎』,右書『領守南陽』,中間一個斗大的『周』字。
小山包上。
盧植、張邈、陰修、王匡等人已經先到。
盧植身後還站着劉備、關羽、張飛及十餘名親隨。
張邈、陰修、王匡等人身後也有十餘名隨,至於帶來的五百親兵,則全都在小山包下面等候,從四面將整座小山包圍了起來。
周堅任己吾令時,曾與張邈有數面之緣。
陰修、王匡卻是沒見過周堅本人,雖然從旌旗上已知來人是誰,但看到周堅竟是如此年輕,陰修涵養極佳,還沒有什麼,河內太守王匡不由目露妒色,喟然道:「素聞周子淵年方弱寇,不想竟是如此年輕,真是後生可畏吶!」
陰修作儒生打扮,風雅不凡,撫須微笑道:「子曰:學無先後,達者為先,素聞周子淵知兵善戰,昔日隨皇甫義真征討黃巾叛逆時,多有戰功,實為國之棟樑。」
張邈則沉聲道:「然此人曾依附閹豎,卻是品行有虧。」
陰修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這年頭世道亂了,人心散了,各路諸侯心時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天下無主,亂世即將來臨,只要是個稍有眼光的人,都能看清今後的局勢,正所謂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待到群雄並起時,一個小小的污點而已,又有誰會在乎。
且況周堅此人出身名門,雖曾依附宦黨,但討平黃巾之亂後已與閹豎公開決裂,並無有損大節,實在算不上什麼污點。
更重要的是,不管天下人怎麼看周堅此人,都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就算潁川與南陽相鄰,但陰修並沒有什麼割據稱王的野心,待亂起時隨波逐流便是。
眾人沉默不語時,五百騎已經到了小山包下。
周堅勒住戰馬,翻身跳下戰馬,帶着戲昌、典韋、許褚和十名隨從大步奔上山包。
登上山包後,飛快的掃了一眼,盧植和張邈認識,剩下的兩人卻不知是誰。
沒想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