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時完全無法接受,也無法理解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聽說尹吹雪的消息的時候,他才剛剛結束了自己的小閉關出來。
這一次運氣好,一舉突破到了出竅期,唐時手中的底牌又多了不少,只不過研究那新出來的詩碑,花去了他不少的時間。
以前他只有很偶然的機會才能進入那一片大海的奇怪世界,可是現在忽然之間就不用擔心了。
唐時進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他試過了,進入還是有一定的時間限制的。他的靈力越渾厚,能在裏面待的時間就越長。一次次進出,他也發現了一些規律。
不是所有的詩碑上都有碑文,這些石碑或高或矮,甚至面對的方向都不一樣,星羅棋佈地分散在海島的各個點上,唐時總覺得這樣的分佈有什麼意思,可是仔細地思考了很久,也沒有什麼方向。
這新出來的東西,依舊需要摸索。
他開始覺得,蟲二寶鑑上藏着什麼秘密,連同着新出現的詩碑,共同構成什麼。
唐時研究了很久,才掌握了將蟲二寶鑑上的詩文印刻在詩碑上的方法,只是現在還是一個字一個字地用凝結成的風月神筆的虛影刻上去的。
原本的風月神筆乃是黑色的,可現在逐漸地混成了銀色,整個筆的顏色都改變了,氣勢似乎也升上去一層。
這是一個全新的境界,唐時之前的經驗只有一定的指導作用。
遇到這樣的情況,自然是非常苦惱,可唐時也很清楚——邁過去了,他所接觸的世界,便完全變成另外的模樣了。
在裏面待累了,唐時便出來一趟,沒想到秦溪跟成書竟然都在外面坐着。
他愣了愣神:怎麼了?「
秦溪看了他一眼,可他沒說話,臉色一點也不好。
成書看秦溪不說話,也知道這消息只能由自己來說了:「三日前,在道閣與劍閣交界的地帶上,道閣尹吹雪死了,小自在天的是非和尚拿着他的劍……」
「……」剛出來就被這樣的消息給炸了,唐時頭皮都發麻起來。「怎麼可能?!」
他此刻還並沒有注意到,成書放在末尾那句話到底是意味着什麼。
畢竟,尹吹雪的死,對他造成的衝擊是最大的,在話一出口的時候便已經奪去了唐時所有的注意力,以至於他幾乎沒聽清最後的那一句。
唐時的反應,在成書跟秦溪的意料之中,只是秦溪沒有說話,而成書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尹吹雪的事情已經是確定下來了的,外面都在傳。吹雪劍斷了,旁人說是是非殺的人——」成書只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他,所一個出家人殺人,這是多荒謬的事情?可偏偏道閣的人干出來了。
是非此人,成書不大熟,不過在四方台會的時候見過。
秦溪則是知道,唐時跟是非之間算是朋友了。
唐時那個時候不過是個築基期的修士,在小荒十八境裏跟是非一起的,那個時候關係才好起來。這麼多人之中,也就唐時跟是非的交往最為密切,現在是非出事,不知道唐時是個什麼心情。
豈料,唐時竟然是冷笑了一聲。
「小自在天出了事,是非不應該趕回去嗎?怎麼會跟尹吹雪碰到?」
最重要的是,尹吹雪怎麼會死?怎麼會那麼巧,恰好就遇到了?
不管他心裏對是非又怎樣的好感,同時又怎樣對他存在偏見,可是非不會對尹吹雪動手,這卻是肯定的。更何況,尹吹雪這人看着是冷,甚至脾氣古怪,在旁人眼底也是濫殺無辜。
比如尹吹雪當初在小荒十八境殺了自己的同門中人,出來之後又直接對自己的門派進行了大清洗。這樣的人是絕對的殺伐果斷,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心中有一根道義的準繩,即便是比表面上做得太過分,可從不違背這天道。
唐時忽然之間想起來,自己曾有一次問是非:什麼是功德。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想起來這一點,若是以天道而論,即便尹吹雪殺千萬人也不損其功德,甚至反而是功德,因為天道不仁。
腦子裏各種各樣混亂的想法交錯在一起,唐時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盤坐下來看向秦溪。
秦溪跟尹
第十一章詬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