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高順的命令,站在外圍的陷陣精銳腳下頻率不變,依舊沿着順時針方向轉動;錯後外圍一個身位的精銳們,則是改變了步伐,向着和外圍同袍相反的方向轉動起來,呈逆時針方向轉動;內外兩圈精銳,一邊轉動,一邊把手中的戰刀砍向瘋狂撲來的西涼軍,兩圈人交錯的轉動,讓西涼軍摸不到頭腦,明明把武器瞄準一個敵人砍下去,結果鎖定好的敵人忽然一個轉動,就讓砍出的武器落了空,還沒等西涼軍士收回武器,一個新的敵人忽然逆向轉動到自己的眼前,揮刀砍落下來,把眼前西涼軍的腦袋,一刀砍碎。這還不算,在內外兩圈人馬之後,還有近百名陷陣精銳,挺直手中的戰刀,把戰刀當做長劍來使用,在外面兩圈同袍的空隙處,迅捷的刺出戰刀,捅破一個又一個西涼軍的胸膛。
陷陣營是高順一手訓練出來的精銳,不但精於廝殺,而且彼此之間的配合相當默契,他們組成的戰陣,運轉的流暢自如,猶如行雲流水,舉手投足之間就能輕易的收割敵人的性命。反觀西涼軍,悍勇成性,從來也不愛結成戰陣迎敵,幾乎每個人都是在單兵作戰,往往一個西涼軍,要同時面對兩到三名陷陣營精銳的同時攻擊,擋得住第一刀,也擋不住第二刀,擋得住第二刀,無論如何也擋不下第三刀了。從這個細節就可以看出,像徐榮那樣善於戰陣的將領,在西涼軍中真可謂是鳳毛麟角了。除了徐榮部下的一萬人之外,其他的西涼軍根本就不懂得什麼叫戰陣,即使能粗略的組成戰陣,在行家眼裏,也是粗鄙不堪。
眼見高順所部陷陣營戰法精妙,氣的董卓的嘴都歪了,在馬車上俯下身子,伸手抓過一名侍衛,怒吼道:「去,給咱家調兵來,讓文憂帶兩千,不,三千人馬來助陣。」那名侍衛慌忙點着頭,然後轉身跑去。
溫侯府的門口此時已經變成了小型的人間地獄。西涼軍不斷地衝上去,然後在陷陣營精銳巧妙的配合之下,不斷的被砍倒在地。雙方交兵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死在陷陣營精銳刀下的西涼軍,已經超過了三百之數。西涼軍在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下,所得到的收穫卻是寥寥無幾。陷陣營精銳們相互配合,一人遇險,至少有三人去支援,因此陷陣營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人戰死,只有一些受了重傷的,退到府內去包紮。
看着自己部下的士兵接連被砍倒在地,聽着他們一聲聲面臨死神召喚時的慘叫,董卓鐵青着臉,問向李肅:「為首之人姓甚名誰?怎麼會如此難纏?」李肅早已被嚇得面色慘白了,他原本只是一個文吏,何曾見過這樣慘烈的場面?聽到董卓的問話,李肅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強裝鎮定的回答道:「此人名叫高順,是并州軍中數一數二的練兵好手,據說他訓練出來的步卒,號稱陷陣營,意思是無論是誰,進入陣中,都休想輕易便能全身而退。」
「高順?到是個將才,可惜,他和咱家不是同路中人啊,咱家也只好殺一儆百了。」董卓只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就在心中宣判了高順的死刑。
隨着戰鬥的深入,溫侯府門前兩邊人馬已經戰鬥到了白熱化的程度,陷陣營也開始出現傷亡,畢竟陷陣營精銳也是人,而且人數還要比董卓帶來的護衛少了不少。
又是一炷香過後,李儒帶着三千人馬匆匆趕來。當李儒看到溫侯府前的戰鬥,就知道壞事了,董卓一定是聽取了李肅的意見,帶兵來強攻溫侯府了。現在兩邊人馬已經廝殺的如火如荼,大有一死方休的架勢,根本就不可能進行任何的勸說,在這樣兵戎相見的關鍵時刻,李儒迅速確立了自己的立場,現在,可不是為呂布說好話的時機,一旦觸怒董卓,非但不能化解眼前的爭端,恐怕連自己都要搭進去了。李儒打算先幫助董卓把高順拿下,然後在向董卓求情,至少,也要保住高順,不能讓他被殺,否則的話,就真的是和呂布撕破臉了。
向着戰鬥中的高順一指,李儒語氣中帶着頗多的無奈:「來人,將此人……拿下。」跟着李儒前來的三千西涼軍早已急紅了眼,他們已經看到地上那些死去的同袍了,那些逐漸僵硬的屍體,不但是他們的同袍,更是他們的同鄉啊,大家都是從西涼出來的,很多人甚至認出來,地上的某一具屍體,還是和自己同村一起長大的玩伴。等着眼睛,帶着滿腔的憤怒,三千後來的西涼軍揮舞着武器加入了戰團。
溫侯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