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清楚了,海軍在勤武官府剛才打電話來詢問此事,第一遣支艦隊司令官谷本馬太郎中將現在就在黃浦江中的獨艦上,他從獨國人那裏獲悉,與本田大隊交火的是獨國特使團的警衛部隊,也就是我們在外灘看到的那支...」澤田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把那張報告推到了松岡面前。
「獨國元首親衛隊?馬鹿野郎!」一貫風度翩翩的松岡難得的爆粗口罵人。
「這群該死的叛逆,為大日本帝國闖下了彌天大禍。如果獨日關係因此事而破裂,讓我如何有臉面回去覲見陛下!澤田將軍,不能讓事態繼續擴大下去了!必須要立即出兵,你要親自帶領部隊去剿滅這些亂軍!
這樣我們才能取信於獨國人,不能猶豫了,澤田,這是你現在唯一的機會。」松岡把那份報告拍在桌面上,外交大臣第一次展露出了日本帝國內閣大臣具備的氣勢,完全壓制住了十三軍司令官澤田茂中將。
「但是首先,我們先要聯繫上獨國特使團,必須要向他們解釋清楚,這次事件並不是出於帝國的本意,而是一些下級軍官私自發起的行動」松岡說到這裏不禁苦着臉搖起頭來。
「這已經是今年的第二次了,帝國陸軍從明治維新開始,耗費數十年才在西方人面前樹立起令行禁止的強軍形象,結果經過森本大隊和今天這次事件,如今已經破碎殆盡了。」
「非常抱歉,閣下。這完全是我治軍無方,我會在事件結束後辭去司令官的職務。」澤田俯身向松岡鞠躬致歉。
「現在不是追究是誰的責任的時候,一旦事件擴大,帝國將會陷入極端被動的境地,到時候說不定就連陛下...就連陛下也可能會被此事所牽連。如果讓這種事情發生,我等即便百死也無法贖還此等罪行。所以澤田,現在就看你了,你立即給特使團打電話,無論如何也要求得對方的諒解。
我現在就去草擬給東京的報告,不論結果如何,都必須要讓內閣和陛下有個心理準備。如果這件事無法善了....罷了...」松岡一跺腳,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
「特使閣下現在在哪所醫院?電話號碼是多少?這裏沒人知道嗎?影佐閣下你也不知道?」澤田轉過身詢問留在會議室內的眾人。
「給我兩分鐘時間。」影佐站起身走到澤田面前,拿起桌上的電話聽筒,順手撥起了撥號盤。
「杉山,我是影佐,知道德國元帥被送到哪家醫院了嗎?那就立即去查,給你一分鐘時間,我在這裏等着。」影佐轉過臉對着澤田做了個稍待的手勢。
「吆西,乾的不錯,杉山,電話是?好的,等一下。三二...三六五嗎?吆西,就這樣,從現在起,你要隨時在電話旁待命,明白了麼?就這樣,再見。」。影佐掛掉電話,把寫着電話號碼的紙條放在了司令官面前。
「古田,立即去集合部隊,命令一二零聯隊立即全副武裝,向外灘方向開進。」
「這樣會不會造成租界的誤會。」
「你提醒的好,告訴福田大佐,在我趕到之前,不允許一兵一卒走過蘇州河,違令者將受到軍法處置。」澤田讚賞的對着古田參謀點了點頭,隨後拿起了面前的電話聽筒。
與此同時在【歐根親王】號的電信室里,谷本中將看着武官府的回覆,禁不住揚起了眉梢。
「已經證實了,我的判斷沒有錯,十三軍司令部失去了對這支部隊的控制。」谷本用英語大聲的向馮.赫茲說到。
「這個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上海的日本總領事親自給戴維森上校打了電話。」馮.赫茲把耳機遞給了坐在邊上的通訊兵。
「現在我這裏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您,谷本閣下。當然這個好消息是對於您來說的,從我個人來講並不怎麼令人高興,戴維斯上校剛才拒絕了【歐根親王】號提供火力支援的要求,我能夠理解他的顧慮,他擔心我會毀了這片美麗的風景。
這些陸軍軍官總是這樣,以為我們都是只會用粗管子亂轟的莽夫,這也太小看我們海軍的能力了,我會把這個寫進事後的報告裏的。」看得出馮.赫茲上校真的感到挺遺憾的。
其實他原本也沒有動用那些主炮的想法,轉動炮塔只是作為表明德方態度的手段,做給艦上的日本軍官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