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勛雖然是個沒有主見的男人,但當事情威脅到自己兒女的生命時,舐犢情深讓他毫不猶豫地做出了選擇。
他對着母親深深一揖,目光堅定:「母親,欣然剛剛在蘭苑說的話很有道理,她怕您受累,您就成全她吧!吳郎中說了要儘量讓她過得開心些,她想把弟弟搬過去,就遂了她的心意。這樣對他們養都有好處,郎中治療也更方便些。」
老太太見兒子發話,知道他下定了決心,她不想在此等小事上和兒子產生嫌隙,遂不再爭論:「那就依了欣然丫頭的。只是睿兒進了蘭苑,蘭苑的人手怕是不夠。」
李欣然怕宋姨娘又給自己安插幾個眼線,不顧自己虛弱連忙說道:「孫女兒看父親身邊的邢媽媽極是得用,不知父親能否讓邢媽媽每天來蘭苑幫寸一二?」
李志勛見自己的女兒說話進退有度,不覺欣慰異常,連聲說道:「好,好,就讓邢媽媽來蘭苑幫忙!」
李欣然心裏懸着的石頭猛然落地,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弟弟總算被自己護住,又得到娘親以前的管事媽媽邢媽媽的幫助,可謂是如虎添翼,她對自己重生之路又增加了一份信心。
她感到有怨恨的目光投向自己,抬頭正碰上宋姨娘的目光一閃而過。李欣然望着宋姨娘虛弱地一笑,她立即心虛地低下了頭。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宋姨娘不是最擅長裝傻賣乖嗎?她李欣然佔着年幼無知的優勢只會裝的更像,更讓人抓不到把柄!
宋姨娘氣鼓鼓地回到菊苑,打碎了幾隻茶杯,尋機會把身邊的渲沂打了一頓才算消氣。
不到晌午,父親就親自把李欣睿送到了蘭苑。他把寶墨和滿硯指揮的團團轉,令坐在軟榻上曬太陽的李欣然感覺到特別的溫馨。
父親走後,李欣然在蓮心和蓮葉的攙扶下來到東廂房探望李欣睿。李欣睿臉色蒼白,連說話的力氣就沒有了。他張了張嘴巴,囁嚅道:「大姐姐……」一句話沒說完就氣喘吁吁地接不上氣力。
李欣然看着如此體弱的弟弟,鼻子發酸,眼淚止不住地流下來。一旁的李欣雨和丫鬟婆子也唏噓不已。
邢媽媽見兩個病弱的主子一起垂淚,覺得與他們養病沒有好處,於是擦擦眼睛打趣道:「哎呀,晚上做膳食可不需打油了,瞧瞧這兩人的眼淚就用不完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逗笑了,一時愁容慘談的局面霎時打破,姐妹兩開開心心地說笑起來。滿屋的丫鬟婆子鬆了口氣。
李志勛安排好兒子回到了外書房。他坐臥不安,最後還是讓管家顧大興去查李欣睿房間的夾竹桃是誰做主擺放的,這才定下心來。
徹查結果和李欣然想的一樣,夾竹桃是王媽媽無意擺放的,因為在宋姨娘的房裏也擺放了一株夾竹桃。
宋姨娘真是老奸巨猾,自己房內也有毒源,任誰也不會懷疑她。何況,王媽媽已被自己發賣,而且她還是在老太太的院子裏做事的,出了事情自是找不到她宋姨娘身上去。
李欣然知道宋姨娘不會輕易就被人抓到把柄,她只是想給宋姨娘一個教訓,讓她暫時停止對他們三姐弟的殘害,等到自己的實力再強大些,找到了證據,再和她斗也不遲。
此次的事情在李府內激起了小小的漣漪,至少父親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相信宋姨娘了。李欣然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讓父親慢慢識清枕邊人的陰險,最後她想翻身已是痴人說夢。
徹查結果令老太太和李志勛都舒了口氣。李志勛雖然心裏還是有疑慮,但家裏的局面讓他不得不放下執念。
老太太秘密地把宋姨娘叫到延壽堂訓斥了一頓:「睿兒不是阿貓阿狗,任誰就可以取代的。他是這李府的嫡子,將來是要挑起李府的大任的,你別學那沒度量的人,做些屎糊腸子的事情來,沒得髒了李府,毀了自己,到時候也別怪姑母不客氣!」
李老太太雖然偏袒宋姨娘,但是在子嗣方面卻看的很通透,王氏生的兒女也是李家的根,也是李家的血脈,任誰也不能傷害!
宋姨娘賭咒發誓,眼淚鼻涕擦了一臉,老太太實在看不下去:「好了,別演了。我知道你想要什麼,我已和志勛說了,在我過六十大壽時,就把你扶正,也來個雙喜臨門!」
宋姨娘心花怒放,喜形於色:「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