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李佤能感覺到流雲姑娘那萬般無奈的心情,感覺自己就像個傀儡娃娃,供人驅使。
哎,人在江湖,太多的身不由己,他劉李佤當初還給玉鳳往廁所送過手紙,給芙蓉端過尿盆,奇恥大辱啊,顆顆淚珠往肚吞落……
流雲姑娘重新坐回琴案之前,伴奏的四個姑娘重新準備,琴聲再次飄出,比之前的曲子更加悲切,透着蒼涼與無奈。
可眾人等了半晌,卻只有琴聲沒有唱詞,流雲姑娘遲遲沒有開口。眾人紛紛好奇起來,葉公子更是一把推開了姑娘遞來的酒杯,怒氣勃發,這明顯是不給他面子嘛。
沈醉金看了葉公子一眼,再次向前走了一步,同時劉李佤還發現,一直隱藏在暗中的保安經理王猛,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附近,這鐵塔般的漢子,絡腮鬍宛如一根根鋼針,凶神惡煞,殺氣逼人。
客人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不同尋常的變化,但作為醉心樓的員工都發現了,被冠以『黑白無常』的醉心樓兩大巨頭都出現了。他們都是來逼迫流雲姑娘的,劉李佤心中大罵,這黑心的青樓!
流雲姑娘即便正在演出,但臉色還是垮了下來,無比的苦楚,她一雙柳眉緊蹙,似乎很艱難的下定了決心,終於開啟了朱唇,可以開口,頓時讓在場所有人都驚呆了。
剛才那如黃鶯出谷,清水滴石的聲音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嘶啞沉悶之聲,宛如古樹上烏鴉聒噪,就像蛤蟆被灌了咸鹽……
眾人大驚之後,很快發現,這聲音竟然也是出自流雲姑娘之口,歌詞依然哀婉淒楚,但聲音卻慘不忍睹,就像冤魂在不甘的哀嚎。
「嘩啦……」終於,葉公子忍不住了,一把推翻了桌子,杯碗崩碎,聲音刺耳。葉公子勃然大怒,他認為,這是流雲姑娘故意為之,在掃他的顏面,眼能不怒。
其他的賓客也紛紛站起身來,有些偽粉絲更是破口大罵:「他娘的,這是什麼聒噪之聲,好像打破了誰家的砂鍋。」
「是啊,是啊,這種聲音,分明就是來噁心我們的。」
其中更有好事者挑事道:「哦,我道流雲姑娘為何每每只演奏一首,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啊!」
「是啊,枉我還重金捧她,賞她,原來都被騙了,醉心樓,快把大爺的賞銀還來!」
不僅是他們,就連曾爺春哥這樣的鐵杆粉絲大驚之餘也是怒不可遏,他們倒不覺的流雲姑娘騙了他們,而是心中的粉絲女神忽然墜落凡塵,一下子信仰倒塌了,一時間難以接受。
葉公子更是怒不可遏,大罵道:「他娘的,這分明是給本公子難看嘛,你們安得是何居心?」
隨着他的一聲喝罵,整個醉心樓的亂了,和罵聲此起彼伏,其他的姑娘們也都在第一時間束手看熱鬧,誰讓你流雲是花魁,平日裏清高傲慢,活該你倒霉。
沈醉金狠狠瞪了流雲一眼,連忙上前安撫盛怒中的葉公子,那鐵塔金剛一般的保安主管王猛更是一躍上台,伸手就要去抓又驚又懼又委屈的流雲,此時她只說捂着喉嚨,連一點聲音都發佈出來了。
劉李佤也被王猛的舉動嚇了一跳,看他這架勢,是要將流雲置於死地呀,這有點太狠了吧,別說是一個頭牌,為他們賺了大錢的姑娘,就算戰場上指揮失誤的將領,也不會輕易因為一次敗仗而被殺頭啊。
這到底是,所有青樓都如此黑暗,草菅人命,還是只有醉心樓如此呢?若真是這樣,醉心樓未免也太可怕了。
這邊葉公子大怒,逮住什麼砸什麼,他就認定,流雲的破鑼嗓子是故意掃他面子,那邊王猛凶神惡煞一般在台上,似乎要將流雲就地正*法以示天下。原本歡聲笑語一片的醉心樓瞬間變了天。
沈醉金不住的安撫着葉公子:「公子息怒,我這就讓流雲你給賠禮。」
說着,她向王猛使了個顏色,那漢子直接伸手想流雲的髮髻抓去。流雲姑娘驚懼萬分,一手捂着喉嚨,一手瘋狂的擺動,示意自己不是故意的,真的發不出聲音了。
劉李佤眼看着王猛的大手抓到了流雲的頭髮,美麗若仙的女子悽慘無助,劉李佤大怒,這太他媽不拿人當人了,給你賺錢的時候是寶,一次失誤就變野草。劉李佤不是什麼見義勇為的俠客,但他壓不住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