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原城外,桓羅人的大營連成了片,一眼望不到頭,到晚間星星點點的火把如同夜空的繁星一般,蔚為壯觀。可惜的是這壯觀的景象中透露出無邊的殺機,任誰看到也不寒而慄。
西桓羅的部隊將西原城圍得水泄不通,若不是西原背靠橫江,還有隻言片語能從水路流出,外界的人是根本無法知道西原城內到底是如何的情形。
二十多萬大軍,四倍之於守軍,強攻、掘地、壘土等手段全部用過了,投石車、樓車、撞城捶、雲梯等器械全試過了,每天光發射的石彈都有近千顆,但西原城依然屹立不倒,若不是工程量實在太大,桓羅軍的統帥格拉古都想築壩決堤放水淹了西原。
&政官大人!」營帳的門帘被掀起,一位臉色蒼白的男子走了進來,向格拉古行了個軍禮。
格拉古抬起頭來,進來的年青男子是第七軍團的軍團長尼祿,他是皇帝陛下的侄子,雖然尼祿身為軍團長,但統帥能力着實不行。
&什麼事嗎?」格拉古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尼祿平時很少來主動來找自己,更別提是這麼大半夜的。
&人,我的部下在營地外圍攔截到一支自稱是來自太豐倉駐軍的部隊,他們帶了一個重要的消息。由於怕消息泄露出去,我擅自做主將他們就地扣押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令人震驚了,所以雖然已經很晚了,我還是不得不冒昧前來打攪您休息。」
尼祿身為皇帝的侄子,地位不比格拉古低,他說起話來也是不卑不亢,絲毫沒有覺得自己是人家的下屬。
格拉古並不喜歡和尼祿打交道,不是因為尼祿老以皇帝侄子的身份顯擺,也不是因為這個傢伙是靠裙帶關係當上的軍團長,而是因為尼祿說話非常繞口,「所以雖然已經」這樣的話只會在帝都那群萎靡的貴族子弟口中出現,一堆無用的狀語、定語、形容詞、連詞堆砌成一句廢話是那幫紈絝嘴裏所熱衷的文學。
&關係,我還沒有休息,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雖然不喜歡尼祿的說話方式,但格拉古隱隱從他剛才的話中嗅出一絲不妙的氣息,尼祿所說的消息,十有**不會是好消息。
&我就直說了,那些士兵說太豐倉的糧食被漢軍焚毀了,簡單點說,我們快沒飯吃了。」尼祿兩手一攤,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麼,怎麼可能?」格拉古睜大了眼睛,「我可是派了一萬人駐守那裏,漢軍在狄州境內所有的兵力都在西原城裏了,他們是怎麼做到的?難道是從水路偷襲的?不可能啊,我沒有接到江面有船隻出現的報告。」
&些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你最好自己去看一趟。」尼祿神情有些古怪,說話有些吞吞吐吐,「那些士兵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他們說漢軍得到了天神的幫助。」
&祿,你是貴族,神只是為了欺騙無知平民而捏造出來的東西,你也相信神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格拉古口氣變得嚴厲起來,他一邊說着話一邊用手指着尼祿不斷搖晃着,「若是有神靈,他為什麼不現身幫助我們打下西原城。」
尼祿不會察覺地皺了皺眉,用手指着人說話是非常不禮貌的行為,這不是貴族應有的行為。但做為一個貴族,尼祿也沒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他只是偏過身子,避過了格拉古的手指頭,順帶着讓開了出去的路。
&政官大人,我提醒你,誹神是嚴重的罪名,我雖然不相信神會顯身幫我們作戰,但我始終相信神的存在。不過我也覺得這幫逃兵的話不太可信,所以我才讓您親自去看看。」
從太豐倉逃回來的桓羅士兵語無倫次,不過格拉古還是聽明白了幾個事情:一是太豐倉的糧食被漢軍燒光了,二是駐紮在太豐倉的部隊基本上死光了,三是駐守的部隊和前去救援的部隊在一聲巨響之後就再也沒出現了,而漢軍接着殺到了太豐倉,再然後這幫逃兵沒敢應戰直接跑路了。
格拉古鐵青着臉從第七軍團的營區離開,臨走前他給尼祿下達了三個命令:「對這些人以逃兵罪論處,抽十殺一,禁止任何人討論有關神靈的話題,讓軍團長們都到我營帳里來開會,就是現在。」
西桓羅遠征軍的帥帳內燈火通明,從被窩裏被拖出來的各位軍團長揉着惺忪的睡眼趕到了帥帳,他們不知道出了什麼要緊事居然要半夜開會。
&況就是剛才尼祿講的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