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司馬家主育有四子,大兒子隨其掌管龍象軍,次子從商,生意做得極大,三子自幼拜在天武門中學藝,幾年前就已名動各族,乃新一代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華衣少年,與傳聞中司馬家的三子司馬天星極為相似,想來當是八九不離十了。
「我當是誰,原來是司馬三少,奴家有失遠迎了,無忌少爺現下正享魚水之歡,三少若無急事,不如移駕樓內,奴家為三少選幾位當紅的姑娘,好生伺候一番!」何媽媽嬌笑連連。
段銳心中狂跳,面不改色,靠在何媽媽身邊儘量壓低聲音道:「司馬無忌死了!」
何媽媽笑容不減,就像沒聽見一樣。
而就在這時,突來一聲哭喊,「三少爺,你可得給小少爺做主啊!」
眾人的目光立時尋那聲間望去,只見一大漢橫抱着一個人,細看之下,不是那司馬無忌又是誰?
只是其面色蒼白,兩眼空洞、手腳僵硬,顯然死了多時。
「哼!」司馬天星怒容突起,冷哼道:「何老闆,我弟弟就是這麼享受魚水之歡的嗎?」
何媽媽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自己什麼也說不了,目不斜視地說道:「臭小子,明知他死了,你還回來做甚?」
這句話當然是責怪段銳,但是責怪當中又充滿了關切之意。
段銳已經感覺到了危險,心中叫了千遍「師父」,霄游也沒並點反應。
大漢倒沒說假話,把司馬無忌如何成為入幕之賓的事說得一清二楚,還不望遞上一副晏媚的畫像,說是從她的房中取下的。
段銳前世在娛樂場所練就一身過目不望的本事,閣樓中打鬥雖然激烈,但屋內一切陳設都被他記在心中,哪有什麼畫像?
司馬天星打開畫像一看,氣得渾身發抖,半睜着眼睛仔細打量着何媽媽,半晌後,冷聲道:「你好大的狗膽,竟然勾結公孫家賤人殺我弟弟,今日我司馬天星留你不得!」
鏘!
鋼刀飛出,司馬天星抬臂握刀,飛身躍起,刀刃帶着一道淡淡的電芒驀地朝何媽媽劈去。
段銳不知哪裏來的勇氣,踏前一步,想要保護他的乾娘。
只不過剛挪了半步,一股強大的力道立時將他捲起,朝後拋了七八米遠。
原是何媽媽在這關鍵之時,真氣狂泄,將段銳扔至身後,失聲叫道:「快逃!」
嘩!
同一時間長刀貼胸而斬。
何媽媽的身軀如遭雷擊一般,被那一刀劈得跌退倒飛,段銳雙腳一站穩,立刻將何媽媽抱住。
滾燙的鮮血染紅了段銳的雙手,他顧不得難過,憑着多年鍛煉出的一把子力氣,抱着何媽媽就朝樓中逃。
司馬天星抽刀而回,將手中的畫像扔給老者,「眾人聽令,將這花舞人間圍起來,一個不留!」餘光瞥了眼人群中全身發抖的兩個男子,又道:「當然,定遠侯,鎮山侯的家人除外!」
司馬天星身後一眾黃衣男子刀劍同時出鞘,迎着那驚恐哭泣的人群衝殺過去,如同一群惡狼衝進了羊群,殘肢斷臂,人頭滾落,只見鮮紅漫天。
頓時,哭喊連天,腥風伴着血雨,讓此地似人間煉獄,豈是一個慘字了得?
「乾娘,乾娘,你可別睡啊!」段銳一路狂奔,腦子裏全是過往之事。
雖然何媽媽這些年來把他當作下人,可是段銳卻在她的身上找到了親媽的感覺。
也許前世是個孤兒的原因,段況把責罵、棍棒都當作是媽疼孩子的方式。
他的背已經全濕了,鮮血順着他的衣褲往下流,從溫熱到冰冷。當他開始看到何媽媽胸口那深可見骨的刀口時,他就已知道結果,只是不願承認而已。
終於來到柴房內,段銳脫下外衣,墊在何媽媽的傷口上,讓她兩手死死的抱着衣服。轉身就把那一堆柴禾給掀開。
就在這時,他的腳跟被抓住了,「銳兒,聽乾娘交待遺言吧!」
段銳停了下來,轉身叫道:「乾娘,什麼遺言?你不會死的,我這就救你出去!」
「傻……瓜,都快被劈成兩半了,哪還能活?咳……」何媽媽猛地咳出兩口鮮血來,「別打岔,乾娘我的時間不多了……乾娘這一生無兒無女,卻沒想到當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