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圖、周干兩人對夏伯龍的誓死效忠,讓夏伯龍看到了一絲希望,九萬兵馬他已經收服了三萬,只是還不清楚另外兩位廂都指揮使的態度。宴請了兩人之後,夏伯龍便讓人準備好了房間,並且將鳳翔府錢圖帶來的一萬兵馬拉入了城中,駐紮在秦州兵營。
第二天,風停雪住。
一縷縷清幽的香氣從古色古香的精銅香爐中飄出,再慢慢滲入空氣,沁人心脾。
房間內光線透亮,一縷縷秋日的陽光懶洋洋地透過窗子,在地下勾勒出窗格上精美雕花的倒影。地上釘着各種富麗堂皇的獸皮,有條紋斑斕的虎皮,有蓬鬆柔軟的狐皮,有棕色厚實的熊皮。這些皮毛都一張一張厚厚地疊起來,無論是誰到了這裏,幾乎都可以肯定,躺在這房間的地上簡直就是躺在了最舒適的床上。
這間房子被中間的屏風分成了兩部分。外間靠着牆壁是一個擺滿了書的書架,旁邊則是胡亂放置着筆墨紙硯的書案,案上還有一本《毛詩》,正翻開到「採薇」一章,可見主人的品味雖然有些奇怪,必然也是好讀書之人。
牆壁上掛着幾幅書畫,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幅正對着書案,幾乎佔去了大半邊牆壁的書法。那書法風神美妍,飄逸流暢,實在是不可多得的珍品。
但這並不足以掩蓋這房間裏的血腥之氣。
房間靠窗的一角,放置着一把頗為奇怪的戰槍。這戰槍從上到下,分成了兩種顏色。下半部分仍然是幽幽的淡青色,泛着金屬光澤,上半邊卻隱隱泛着暗紅,再也不是原來的顏色,越往上面看,越覺得這槍簡直像一個獨立的生命,似乎在散發着一種血腥的氣息,陽光照射下,閃耀着紫色的明光。
那三寸槍尖,居然已經全部成了紫黑色!
趙構懶洋洋坐在鋪滿獸皮的榻上,對着一壇酒,她的心情是如此的高興。
這裏是趙構的臥室,在面前的一張不大的桌案上,放着兩隻杯子,趙構的面前坐着他的結拜義兄岳飛,正端起酒杯,咕嘟咕嘟的喝着酒。
一杯酒下肚後,岳飛的心情也十分的舒暢,不禁誇讚道:「王爺,這酒真是越喝越香,俺都要痴迷了!」
趙構嘿嘿笑道:「大哥,這是我從京師帶來的御酒,平常都不捨得喝,也只有師父和大哥才能讓我將此酒拿出來一起品嘗。」
「多謝王爺抬愛,俺才有今天。」岳飛道。
趙構笑道:「明天就是二月初二了,是師父胡亂說的,可是已經對外宣佈了我的生辰,明天也就一定會很熱鬧,咱們兄弟明天可要好好的喝上一番。」
岳飛道:「這個自然,王爺,這幾日咱們上山打獵,也打了不少猛獸,這是俺這些年來過的最開心的,也是最無憂無慮的,這一切都是王爺給的,俺不會忘記的。」
趙構笑了笑,說道:「師父說,大哥要多讀讀書,以後會成為一個大將軍的,不過在我看來,大哥讀不讀書都一樣,只要有我在,一樣會讓大哥成為一個大將軍的。等再過幾年,本王當了兵馬大元帥,本王就讓大哥做個大將軍。大哥,你說怎麼樣?」
「王爺的美意,俺無法拒絕。只是,俺認為師兄大人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俺是一個粗人,沒有讀過幾本書,只是識得幾個字而已,其實俺也嚮往那種讀書人,他們能寫出好的文章來,俺卻不能。王爺,俺要做個文武雙全的大將軍,只有這樣,俺才能輔佐王爺,鎮守邊關,不至於變成一個莽夫。」岳飛道。
趙構道:「讀書有什麼好的?還沒有騎馬打仗好,一點都不好玩!不過,你既然有此心,那本王救教你讀書識字,怎麼樣?」
岳飛高興地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多謝王爺!」
趙構道:「你看看你,又來了,不說好了嗎?沒有外人的情況下,咱們不行跪拜之禮,都以兄弟相稱,你怎麼就那麼沒有記性呢?還有,你以後別說俺,要說我,不然的話,聽起來還是粗人一個!」
岳飛重新坐了起來,說道:「是,王爺,俺……不,我都聽王爺的。」
趙構笑眯眯地看了看岳飛,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哥,我這幾身衣服穿在大哥身上,還挺合適的嘛,你看看你,現在打扮的不也是一個公子哥了嗎?以後你就這樣打扮,看起來也清爽,也舒服,不像你以前穿的那樣破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