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兒,你不覺得,我們倆總能想到一塊兒麼?」炎腹黑得到親近佳人的機會,心情好得不得了。
天音涼涼地反問:「是麼?」
「當然是了。就像今兒個,你分明不在場,卻能準確地猜到我所有的動作。同樣,我也能清楚看穿你的喜好。」炎腹黑繼續發揮狗腿攻勢。
天音唇角微揚,水眸閃亮:「你看穿我什麼喜好了?」
「旁人都當你對那隻鴿子喜愛至極,只有我知道你連抱它都覺得髒手。」炎腹黑越說越起勁兒。
天音挑眉,點頭,不語。他說得對,昨晚她抱着鴿子,給它解毒,的確是非常地不自在,潔癖也是強制被壓抑着才沒發作。
只是,她記得自己當時明明掩飾得很好,卻不想還是被炎腹黑悉數納入眼底。
這隻腹黑狼,還真是她的克星。
「音兒,你好歹給點兒反應?」炎腹黑巴拉拉說了好一會兒,沒得到正面回應,有點兒不高興了。
天音語帶玩味:「你想要什麼反應?」
炎腹黑挫敗。怎麼有如此這種不解風情的女人?
「你不覺得,我們很懂彼此?」炎腹黑眼裏全是期待的小光芒。
這回天音沒有嗆他,反而是認同地點點頭:「這倒是,想必不會有人比你更能看穿我的心思了。」
「我這是懂你,音兒。」炎腹黑眼裏跳躍着激動的火花。
天音再度點點頭:「要照你這邏輯,我也很懂你。」
「不錯,音兒懂我,我懂音兒,我們這是心靈相通。」饒了一大圈,炎腹黑終於說到了正題上。
天音穩住笑,這頭腹黑狼,又是替她梳頭,又是軟語示好,究竟想幹啥?別說他沒企圖,她不信。
「然後呢?」她靜待他的後續。
炎奕本來還有一車的話要對她講,可是看到她那副悠閒肆意,還外加點戲謔雅痞的眼神兒,他就感覺自己說不出來了。
「音兒,你真是煞風景。」他微惱道。
天音微微一笑,眨了眨眼睛,一副純真無邪的樣子。
炎奕見了,差點兒一口老血吐出來。這小女人,明明是只狐狸,卻在他面前扮兔子,實在可惡。
心內不喜,炎奕不再開口找話題,專注於給天音梳頭。
突然……
「噗……」
一口黑血毫無預警地自炎奕口中噴了出來,濺到對面的銅鏡上,血跡斑駁,觸目驚心。
天音蹭地一下站起,轉身便扶着炎奕的胳膊。
「你不至於吧?說着說着就吐血了,我沒怎麼招惹你啊?」身為醫術精湛的大夫,天音當然看得出來炎奕不是因為氣得吐血。
之所以出聲戲謔他,也不過是為了活絡氣氛,想要讓他放鬆心態罷了。
說話間,她已經將手搭在他的脈搏上。
炎奕吐了血,渾身虛軟無力,大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倚在天音身上。
好在天音是習武之人,內勁深厚,倒也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攙到榻上躺好。
天音趕緊從身上掏出一粒藥丸遞到炎奕面前。
炎奕沒有伸手去接,虛弱無力的他只是將視線落在她的臉上。
「真是敗給你了。」咕噥一聲,天音直接將藥丸餵進炎奕嘴裏,又轉身去給他倒水。
嘴裏含了帶着馨香味的藥丸,唇上還有剛才被她指尖碰觸而留下的觸感,炎奕心中划過絲絲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