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嘆道:「你越是着急上火,他越是覺得你非我不娶。他這態度,明擺着就是跟你對着幹。你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竟被他耍了。」
「你不了解南宮煌,他這人向來說一不二。就像這次跟來,便是我們百般阻撓,他只要說了要跟,便會不計一切代價,甚至自毀形象也要跟來。」想到南宮煌那副亦正亦邪,不按牌理出牌的德行,炎奕也由不得蹙起了眉頭。
「這人的確難纏。」天音頷首。
炎奕期身過來,也坐在桌邊兒,就挨着天音落座。
他的存在感太強,一坐在天音身邊,她便覺壓迫感十足。
她並未開口阻止他,她的身體既然不討厭他的靠近,她也就懶得計較這等小事。橫豎他又觸犯不了她的潔癖,便讓他做個例外也行。
再則,她也要習慣他的接近才行,否則如何與他在人前演戲?
炎奕不知天音心中幾多腹誹自忖,只是因為察覺到她坦然接受他的靠近而心中划過一絲竊喜。
「往後南宮煌交給我來應付,音兒儘量不與他接觸。他今日既然說了要娶你,便是一定要娶,絕對不只是說說而已。」炎奕沉聲叮囑。
天音唇角微勾,清澈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厲色,語氣卻依舊雲淡風輕:「沒人能強迫得了我。」
「南宮煌此人,不是等閒之輩。音兒萬不可掉以輕心。」炎奕對天音的手段自是有信心的。
只是,南宮煌畢竟不是尋常凡庸之人。
天音莞爾一笑,道:「放心,我從不輕敵。」
「輕敵?在音兒心中,南宮煌是敵人?」這個意識,讓炎腹黑心內歡喜滿滿。
天音唇角一揚,眸中孤冷乍現:「都要娶我了,不是敵人,是什麼?」
額……
這答案?
娶她,便成了她的敵人?
炎奕抹汗,心中暗自慶幸,自己沒有讓小女人知道心意。否則,若她知道,他在謀她之心,只怕是他的下場就如南宮煌這般,直接被歸類為敵人的範疇了。
「說得也是。」炎奕點頭,以好奇之色掩飾掉心中的波瀾壯闊,問及:「南宮煌一表人才,在月央國榮耀盛極,音兒怎就半點不動心?」
他想知道,小女人在意的男人該是何種模樣?
天音嗤哼一聲,不以為然。
「怎麼,我說錯了?」炎奕不解。
天音哼道:「你的條件與南宮煌相差無幾,我要真看重這些,不該是早就成了你後院的女人?」
是啊,他就是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女人終歸是要嫁人的,音兒雖不是這裏的人,但既然來了,何不就此留下來?尋一如意郎君,幸福美滿地過一輩子?」炎奕趁機勸說。
天音聞言,不屑之色頓顯:「哪裏來的如意郎君?」
「只要音兒有心,自然能夠找到疼你愛你之人。」眼前不就有一個?小女人,你怎麼就看不到?
天音懶得再言,只是無趣地搖搖頭。在她的觀念里,自己才十八歲,正是肆意瀟灑的時候,哪裏願意被婚姻束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