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腹黑當真是聽不下去了,必須要解釋一番:「音兒,從未有女子得到過我這般照顧。」
「明白。」女子沒有,只有男人。
「當真明白?」他狐疑,還帶了點忐忑,似乎很怕她誤會。
她自是看出了他的忐忑,卻曲解成了,他怕因自己特殊的取向被她所不齒。
於是乎,她相當友好地點頭,語氣也放軟:「放心,我理解。」
「理解?」他疑竇叢生,卻不知問題在哪裏。
「嗯。」她目光澄澈,無比認真。
仔細地瞅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他終於放棄了。雖然,他心裏還是覺得小女人的眼中帶着一絲詭異,卻不知道詭異從何而來。
「王爺、公主,前路崎嶇,恐怕有些顛簸。」
突然,車夫的高嗓門兒傳進來,打破了車廂內的靜滯。
炎奕隨即吩咐:「不必往前,找家客棧落腳。」
「不了,原地停下,今晚就露營吧。」天音不等炎奕話落,便接了過來。
白天找了幾個時辰都沒有收穫,她想晚上試試會不會有所進展。
她向來如此,一旦認真做起事來,往往都會一鼓作氣。
「露營?」
「就是露宿野外的意思。」她淡淡地道。
他滿口不舍:「音兒別鬧,怎能夜宿郊外?」
「怎麼,咱們堂堂的奕王殿下吃不了這份兒苦?」說話間,她故意用挑釁的眼神掃他。
炎奕蹙眉,倒不是自己吃不了這苦。雖然,他的確是不曾如此苛待自己,而且是在這種完全沒有準備的條件下。
不過,他當下顧慮的並非是自己,而是他的小女人。
她累了一天,在這淒冷的野外如何歇息得好?
「音兒午膳和晚膳都還未吃,餓壞了身子可不行。」話語間,帶着淡淡的心疼。
天音道:「馬車裏不是準備了好些食物麼?」
「都是些乾糧點心,這大冷的天,音兒該吃些熱食才行。」炎奕的眉頭越發皺緊。
她笑道:「出門在外,哪有許多講究?」
「不行。」他一口拒絕。
他什麼都能縱容她,就是不允許她不顧惜身體。
見他態度堅決,她只得軟語勸道:「馬車內準備了那麼多吃食,不就是為了應付當下這種狀況麼?我們好不容易脫離了別人的視線,要是再回城裏找尋客棧,保不齊又會遇到什麼尾巴。」
「南宮煌不是昏迷了?月城還有誰膽敢黏上來?」炎奕目光探索地望向天音,小女人在擔心什麼?
「你忘了,還有個金衣人。」說到這,她也納悶兒。照理說,金衣人中了她的九天琴術,不可能不找她療傷。
炎奕倒不擔心:「他要真出現了,倒省得我費力尋找。」
那人多次試圖加害音兒,他早就想親自收拾了。
「金衣人自然要對付,但不是現在。現如今,尋找龍膽草才是關鍵。」她加重了語氣。
炎奕卻不是好說話的主:「龍膽草重要,你的身體也重要。整日都沒正經吃頓飯,再好的身子也禁不住折騰。這裏離城裏不遠,分明有條件,如何不照顧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