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事?」音兒不信。
炎腹黑心情倍兒爽,正欲點頭,腹黑的本性突然又冒了頭。
「其實,是有件事兒,想着讓音兒原諒。」今兒是沒有事,可前些日子自己瞞着她向父皇討要了賜婚的聖旨。
音兒如此出眾,瓊梅宴上,定有人會打她主意。到時,他指不定就會拿出賜婚聖旨來堵悠悠之口。
一旦聖旨公佈,小女人少不得要發作。他何不借着當下如此良機討張免死金牌?
身為資深腹黑貨,送上門的肥肉,焉有不吃的道理?
天音雙眼一眯,似笑非笑地道:「還真有事兒?」
「嗯。」他一臉誠懇,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又道:「音兒說了要原諒我,可要一言九鼎。」
天音仔細回想着這幾日的相處,將所有事情都過濾了一遍,料想炎腹黑也不可能給她挖太大的坑,遂失笑道:「算了,瞧你這點出息,懶得跟你計較。」
「真的?音兒,謝謝你。」炎腹黑心中一顆大石落下。
她本沒打算細問了,卻因見他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不由得心中警覺驟起。
「到底什麼事兒?」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炎奕突然抓起天音的手,牽着她徑直進了她的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幹嘛?她側過頭,以眼神詢問,但沒有甩開被他牽着的手。
炎奕美滋滋地牽着她到了梳妝枱前,很自然地拿起桃木梳給她梳頭。
這不是他第一次替她梳頭,她也不矯情,任由他在她頭上折騰。雖然來了這異世有些日子了,但梳這種繁複的古代髮式,她還是完全無能。
在奕王府時,有雪兒替她打點。
這次出門,也有千月服侍,倒也還算過得去。
現在連千月都受傷了,只剩下一大幫的暗衛,總不至於讓暗衛來給她梳頭?
炎腹黑要掙表現,那就讓他表現好了。反正他也做錯了事情,急待她諒解。
一手執梳,一手捋發,他動作很熟練,仿佛演變過千百回似的。
可事實上,他僅僅只為她一個女人做過這樣親密的事情。
兩隻骨節分明的修長大手在她如墨的發間穿梭,看上去別有一番雅致韻味。
未聽到她吭聲兒,他將目光投向鏡中,暗中留意她的表情。
豈不知,正好與她探究的目光在鏡中交匯。
「說罷,有什麼事?」她笑着問。
炎腹黑覺得,現在小女人心情應該是很不錯,所以大方道出:「音兒,我向父皇請旨,讓他將你賜婚給我做奕王妃了。」
摒住呼吸,目不轉睛地望向鏡中。
卻見得,鏡中的美人兒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音兒,你知道,南宮煌不是個容易放棄的主。他既開了口讓你和親月央國,就一定會想方設法求娶。你如今又是青玄的公主,一旦他在瓊梅宴上提出來,父皇那邊兒很難拒絕。」
炎腹黑滔滔不絕,天音依舊面不改色。
「只有在瓊梅宴前,父皇下了聖旨,你的奕王妃身份才能坐實,才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拒絕其他人求親。」
天音沉默着,面色平靜,眸光似嗔似怪,盡顯是慵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