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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大仙門已經走得太遠,投入得太多。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回頭路可走,就算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也只能一條路走到黑。這是對天下人最好的交代。萬劍一和呂芷香都明白這一點,可是後者屬於巫蒙教,想到巫蒙教的最終命運,心情便沉重得透不過氣來。
萬劍一對巫蒙和八大仙門都沒什麼情感,父母的亡故教他心寒,在凡人眼中高高在上不可褻瀆的仙修於他而言不值一文。現在他的身份完全暴露,隨時有生命危險,若要復仇,還不知要經歷怎樣的艱險。
「你相信我爹爹嗎?」呂芷香忽然揚起小臉,一雙沒有神采卻顯得深邃而瑰美的眸子閃動。之前萬劍一稱呼她的父親是「呂教主」而不是「呂正浩」,似乎表明了他的態度,但呂芷香還是想弄清楚。十二年前,萬劍一一家秘密逃到巫蒙,可是沒過多久就暴露了行蹤,最後萬如風夫婦慘死,萬劍一下落不明,其父呂正浩有極大的嫌疑,但她一直堅信自己的父親不會做出這種事。
萬劍一盯着呂芷香看了很久,父母慘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幕仿若又在重演,那種痛那種苦,用任何詞彙都顯得蒼白無力。他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答案。理智上,他覺得呂正浩沒有問題,但是他不信人心,甚至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如何能信得過睿智的一教之主?
呂芷香顯得很失落,低聲道:「我明白了。如果你想報仇的話,可以現在就殺了我,我不會反抗。」
萬劍一看了看呂芷香手中的竹笛,鼻子莫名發酸,道「我不會殺你,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我的仇人,也不做父債子償的事。」
「那……你的仇人都有誰?」
「我娘是中了你巫蒙的蝕心裂骨掌而死,我爹在蜀山遇襲,重傷垂危,逃到巫蒙後不多久就死了,我只記得那是一個女人,我還記着她的眼神。」
「蝕心裂骨掌……那是巫蒙教主才能修習的術法,所以……是爹爹做的……」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
「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暗中調查這件事,可是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對不起。」
「當年有資格參與其中的哪有小人物,你當然什麼都查不到。我是當事人,心中自有一桿秤。」
「你是要以身為餌引蛇出洞吧?」
「沒錯,誰對我有歹念,誰就死有餘辜!」
「可是你的實力……」
「如果我太強大,他們還會出來嗎?」
「你這是在冒險。你也知道,能摻合進來的沒有簡單角色,你太冒險了。」
萬劍一嘴角噙着一絲冷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呂芷香嘆了一口氣,胸前的飽滿劇烈起伏,產生教任何男人見了都不免暈頭的波濤,道:「我曾認為,我們可以做朋友。」
萬劍一對剛才的美景視若無睹,道:「曾經是,現在我們都長大了。」言語雖冷,但眼睛裏分明有點點晶瑩在凝聚,只是呂芷香看不到。這兩個人,說不定哪一天是要兵戎相向的,所有的美好都不過是過眼煙雲。
永夜森林不但漆黑無邊,就連一石一木都極為相似,若是誤入其中,就算仙修也可能有進無出。萬劍一就是在荒野中長大的小野人,這一點倒是難不倒他,一直準確地向着巫蒙山的方向進發,雖然速度不快,但再有一天,應該就可以走出永夜森林。然而世事弄人,有些人倒起霉來,喝口涼水都能塞上牙縫,放個屁還會砸了腳後跟摔個狗啃屎。或許是之前運氣用光了,兩人走着走着竟然一腳踩空,墜下深淵。
按道理說,這是不應該的,萬劍一雖收起了雷龍鼎,可也能看清一丈之內,結果偏偏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異常。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大抵如此吧。
這深淵約摸千丈,墜落中兩人分別施展自己的本領,落地倒也沒有受傷。
這深淵下面是一個河灘,旁邊有一條淺淺的溪流,附近鋪滿了圓潤的鵝卵石,不遠處傳出一些動靜,竟有數百人聚集在此。萬劍一觀望了一會兒,發現並不是先前崔喻白那撥人馬,便大咧咧帶着呂芷香走了過去。詢問之後得知,對岸的石壁上有一個洞口,裏面疑似是一處墓穴,從中有陣陣香氣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