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說:「爹爹,你沒開玩笑吧,好好一個大男人,你怎麼會把他說成是太監呢?」
上官豹道:「不是爹把他說成太監的,是他壓根就是太監,不信你看看這個。」上官豹讓管家把那份文書逐字逐句念了一遍給小姐聽。
上官雪兒立即從父親身上爬了起來,鼓嘟着嘴說:「我不信,就不信,讓我親看眼清楚了,我才信呢,否則,打死我我也不信!」
老上官嗔道:「傻丫頭,哪有這麼說話的?男女授受不親,你如何看得?」
「爹爹你別管,我自有辦法。爹爹,我給先你說了,除了那個太監我誰都不要!」小姐一堵氣,扭頭走了。
小姐匆匆這一走,老上官可就傻了眼了。要知道,自己的這些丫頭裏面他最喜歡最嬌慣的就是這個雪兒了,雪兒跟他的眼中珠、掌上筋、心頭肉一般,他絕不能容許在這個丫頭的身上出任何問題,尤其是在她的終身大事上。他立刻吩咐下去,一定要加緊看好那個小太監,一是不要讓他私自走了,二是想辦法搞清楚他是不是真太監,如要能親眼目睹到那樣東西就再好不過了。其它他不管,別說是欽犯,就是他謀剌過皇上都屁事沒有,關鍵是只要不是太監就行,老上官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這個小太監萬一是個假的就好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派出去的暗探回來報告:「那個少年夜裏只上過一次茅房,而且蹲的時間較長,可能是屙大便了。早晨沒見他上茅房,他房間裏的尿壺是滿的,所以暫時無法斷定那個人有無那樣東西。」
比武場上,老上官看都懶得多看一眼那些爭做新郎的嬌客們認真的射箭,瘋狂的賽馬,賣力的比武。心想這些人只不過是陪太子讀書的,小姐心中早有了人,他們再瞎折騰也沒有用。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但願那個太監是假太監,要小姐改變主意他想都不敢去想,自己養的狗啥毛病自己能不清楚?
下午的搶新郎大會開始了!還是先前那個監考官在大喇叭里喊:
「大家注意了,下面由此次比武招親的婚主,我們的上官雪小姐出場,為諸位來賓表演幾個小節目。候選的十位佳賓分十個方位站好,待會小姐搶到那位就是那位,其餘九位也不要灰心,明年還有這樣的招親會,沒準你們九位里就是下一位。按約定下場之後這九位客人到館舍帳房那裏領取銀兩,根據路途遠近,一律報銷來往旅程費,並給予適當的補償。」
全場歡聲雷動。為了一睹上官小姐的芳容,全場所有的人紛紛起立,大家都在爭搶最佳位置。下午的人其實比上午的人來得更多些,上午是預演,下午才是正戲。
監考官說罷,三聲炮響,鼓樂齊鳴,演武場正門開啟時,一員女將瀟灑登場。眾人看時,只見這女孩,粉面桃花,英眉俊目,賽貂蟬、如西施、壓昭君、蓋文姬,甄妃遜色,雙喬蒙羞,不是塵土飛起時,還疑天上玉女來。女將頭頂兩支雉雞尾,身披腥紅袍,手執長槍,肩背箭夾,跨下一匹雪上飛,真乃是浩氣千雲,氣宇軒昂,威風不亞當年穆桂英。
全場屏聲息氣,小太監更是目瞪口呆。悔不該早間多賣些氣力,爭個名次,好博得小姐的青睞。現如今環顧左右看時,也有比他高的,也有比他矮的,也有比他胖的,也有比他瘦的,也有比他丑的,也有比他俊的,他憑什麼勝出?論武功人家名列前矛,他幾乎排在末位,莫非喊一聲「我是假太監」,以引起小姐的注意?如若那樣,人都丟完了,寧肯不討老婆,也不能做出那樣下作事啊!
不說小太監暗暗叫苦,但見嬌小姐打馬如飛,繞場三周。突然,碧空中有隻鷹隼掠過,小姐不經意間微微一笑,將銀槍置於馬鞍橋上,手挽長弓飛起一箭,箭中鷹左腿。那鷹負痛,猛往上竄了數尺。還未待鷹隼轉身,小姐的第二支箭已發出,這支箭不偏不倚,恰恰又射中鷹的右腿。鷹隼腿掛兩支長箭,尤如加長了兩隻腳,變成長腿鶴鸛一般,模樣甚是狼狽。小姐復一箭,蒼鷹迎頭落地。
全場喝采。
大家正把目光注視到這隻鷹隼的身上時,小姐的馬匹已到了眾候補嬌客的隊裏,小姐心中有數,也不搭話,很從容地打馬褡褳里扯出一把繩索,揚手一拋,繩索早已套住了一人。小姐再一用力,那人從馬上落下。上官雪小姐回身歡聲叫道:
「姐妹們,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