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破曉不久,溫暖的陽光覆蓋在密林中一個小小的村莊上面,村莊裏的女人們開始燒水煮飯,坎坎青煙升起,但就在這個時候,密林里出來一陣沙沙的聲音,剛泛起生氣的村莊馬上就沉寂了下去。
「就在這裏。」
陳山帶着海盜大搖大擺的從密林里走出來,他走到村莊的第一間房的門口,隨手丟了一枚銀幣,同時嘴巴微微張開,唱了起來,「唷~吼。」
「千萬雙手。」
「把帆高掛。」
「拒絕。」
「小偷乞丐。」
「我們永垂不朽。」
到最後,所有的海盜開始合唱,「唷~吼……齊心協力、把帆高掛、拒絕、小偷乞丐、我們永垂不朽。」
啪……。
窗戶撐開,一個頭探了出來,頭是老年頭,上面長滿了皺紋,滿頭白髮,「起義歌,你們是海盜?」
陳山停下唱歌,對着老人微微一笑,「是的,老人家。」
「哪個海盜王的部下?」
「東南亞的支配者,新加坡海盜王嘯風。」
「但我聽說東南亞的支配者是清夫人。」
「呵呵。」
「你進來吧!」老人家的頭縮了回去,不過一會兒,門就打開了,老人走出來,「我們歡迎海盜。」
陳山看着他,手指上夾着一枚金幣,在太陽下煜煜生輝,「是歡迎金幣吧!」
「呵呵。」老人家沒有絲毫尷尬的笑着,他把陳山請進去,取出了異常華貴的美食,酒、大塊的肉和來自於各國的調料,普通的村子,哪怕是地主都不會有這樣豐盛的飯食,但陳山沒有疑惑,他知道這再正常不過了,這是狽村的特性——沒有瘋狂的酒和食物,怎麼能從海盜的口中掏出多到可以灑滿大地的金幣呢?
哪怕海盜朝生夢死,紙醉金迷,也要在奢華中死亡。
「這位大人。」
老人家舉起紅酒,對着陳山搖晃一下,「你知道的,我們不能引起大清的注意,哪怕這裏是瓊州。」
陳山飲下紅酒,點點頭。
大清禁海,對海盜深通惡絕,對他們這種和海盜暗通曲款的更是見一個剷平一個,為了不引起大清的注意,大清的狽村不敢明目張胆的為海盜提供奢華的服務。
「但我們有好貨。」
「什麼?」
「非常棒的貨。」老人神秘的微笑,他拿起桌上的鈴鐺,搖晃了一下,在安靜的村子裏傳的很遠,而村子就像是活了一樣,一下子充滿了生氣。
不過一會兒,就有一些女人塗抹着胭脂水粉,從各處走過來,走到老人的屋裏,站成一排。
老人呵呵笑着,「都是好貨。」
陳山看着她們,臉上也呵呵笑着,心裏卻冷笑,都是好貨?或許曾經是,對醉生夢死的海盜來說,女人和美酒都是不可或缺的東西,但是現在……。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很自由,可以隨意揮動,隨意握緊,但是他知道,他並不自由,一根根無形的絲線牢牢的捆住他,只要那個布偶被擺弄,他就會被操縱。
「該死的黑魔法。」
陳山在心底暗罵一聲,他想擺脫那個布偶,但剛行動就被折磨了,那種隨意彎曲他四肢卻不弄斷的做法,比絞刑還恐怖。
海盜很奸詐,又愛惜自己的生命,所以他選擇臣服。
「怎麼樣?」老人看陳山笑,就知道他滿意,不由的迫不及待了起來。
海盜有錢嗎?有錢,這是海盜的盛世,海洋貿易的興盛讓商人吃得滿肚肥腸的時候也要海盜賺得盆滿缽滿,或許海盜不如那些豪門大族和地主,但海盜捨得花錢,過着有今天沒明天日子的海盜會把劫掠來的每一枚金幣都用來投入到享樂之中。
沒有海禁的國家,每一個吸引海盜的沿海,都是癲狂而紙醉金迷的。
「很好。」
真的好,但也就是這樣了而已。
「那麼……。」
「那麼接下來就由我們掌握這裏。」
陳山飛快的打斷了老人的話,然後在老人驚恐的目光中抽出了刀子,架在他的脖子上,「大人需要這裏。」
「你不能這樣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