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開罪了人家,連我們三人也給銃上了?」繞池塘走粗粗看了周邊的山石、樹木。
「誰說不是!」章守志狠狠將煙頭掐到土裏,連跳河的心都有了。
「老章啊,快過來幫我們拿水樣!」那位嬌嬌女使喚道,聲如小溪溶流水,清脆而明快。
「別了,還是我們自己拿。」紅衣女子更顯婉約而溫和。
「雪芹姐,交給老章吧,我們去那邊玩兒,看那個小木屋挺有意思的。」嬌嬌女不依地奪過用盛水的小瓶,放到了池岸,強拉着林雪芹往小木屋施工現場去了。林雪芹無奈地笑,不過倒有些新奇。
丁文三人來到校舍,看着土工師傅在忙,一一打聲招呼便繞到小果園中,心想:別讓人看到「吃水果的小狗」,否則又來一批動物研究的人,那可就麻煩了。
嘟嘟不在小果園裏,估計又到哪兒搜羅它的種子,「藍子,雖然還沒九月九,我們一起去山頂兜兜風。」
登高望遠,可讓人心曠神怡。筆架島的山不高,可山的北面是削直峭壁,如一面屏風擋着每年夏秋兩季的大風,因長年在海水衝擊下,形成了許多坑坑和小洞,在東南風勁吹下,可響起壯麗的天籟之音。在夏季,那石壁是海鳥們的天堂,小時候可沒少幹過掏鳥窩的事。
每人帶上一瓶水,沿着層層梯田的田埂,緩緩上行。桑木蘭說快到了種小麥的季節,桑家塢所種的農作物類型不多,就紅薯、花生、大豆,其他的都是種上菜了。果然,梯田「荒」着呢,前幾天的暴雨沖淡了犁過的痕跡,一撮撮小草則長勢旺盛,點綴一片片黃色的田地。
半山腰以上是樹林,大多是耐旱的針葉林,主要是馬尾松和小松樹,偶爾插些毛竹叢。因沒人上山,小道荒沒了,道上雜草沒過腿頸,丁文拆來一條木杆在前開道,主要是為打草驚蛇。
過了樹林,快登頂是一段陡峭的路,突出的岩石因附着成片的青苔而變得滑溜,三人只得手腳並用向上爬,丁文吩咐眼睛不要往後面看,一口氣往上爬。
登到全島最高點,是一方聳起的巨岩,村里人都叫它「點將台」。面對山後面無窮無盡的碧波,三人高聲歡呼,讓人吐盡胸中鬱氣,然後席地坐着,喝口洪荒湖水,解了渴又爽心。
嘟嘟這小傢伙不知從哪兒躥出來,無聲無息跳上點將台,嚇人一跳。它的嘴巴又鼓鼓的,丁文叫它吐到掌心,一瞧是個桃核和一些不知名的果籽,摸摸它的小頭,將這些所謂種子放進口袋中。
「天啦,你又弄得一身髒兮兮,眼看你就是只土撥鼠。」丁香囔囔着,懶着去抱它,轉頭和桑木蘭說起大學中的逸事。
丁文餵給它水,沒想到它一口氣喝光,笑罵着這小傢伙是貪吃的貨。嘟嘟喝下了水,又是生氣十足,跳下了點將台,掠飛岩石間如履平地。
「雪芹姐,快看那隻白色的小松鼠,真可愛呀。」接着哎唷一聲叫起,丁文三人起身探見,原來是水產研究所的林雪芹和游彩霞。
「喂,你們沒事吧?」丁文喊道。
「她腳崴了!」林雪芹回道,扶着游彩霞靠到一塊岩石。
這位嬌嬌女,登山的時候,有句話:走路不觀景、觀景不走動。連這都不懂的。
「你們還是回去,這坡太陡了。」
「雪芹姐,我想上去看看。餵......那位大哥拉我上去啊。」
「彩霞,咱們還是回去算了,改天再來。」林雪芹連忙勸道,剛才見沈教授都吃癟了,這人肯定不理會的。
游彩霞見丁文沒有動靜,便噘起小嘴,偶爾動到疼處而咧起嘴,一想方才受到的冷遇更不忿道:「小心眼的男人,沒見識的鄉下佬,我們上門幫扶來,還不是為了你......」
這小丫頭......丁文縮回的脖子卻是不去理會她。
「文子,咱們還是下去幫她個忙,免得詆毀到咱桑家塢沒有好人。」桑木蘭扯了扯丁文。
「活該讓她受罪,不好好呆在省城,卻跑到這兒來。」丁文發了牢騷,還是迅速地下到倆人所在之處。
「你先上吧,待將她拖上去。」丁文揮手打發走了林雪芹,拉起了游彩霞。
「喂喂,我不是根木頭啊。背,就背我上去。」游彩霞囔着。
背?游彩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