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好若琳並不好受。
生活如海,隨氏如一艘堅固的航船,若非過得不開心。也許不會離開。李若琳掙扎了許久,終於鼓起勇氣,要跳入這茫茫大海去尋找自己的航向。
隨飄雲心內濕潮湧動,眼角在風中濕潤。
想哭卻哭不起來,也不能哭。
這艘船叫隨氏,姓氏和自幼家已把她的命運緊緊綁住,誰都離開,唯獨她不行!
因為她不想看到爺爺憂鬱的眼神,而她正是在這種目光注視下成來
頓時有一種叫孤獨的東西,在夜中瀰漫,即使身邊的風再大,也不能吹散。
隨飄雲沒有說話了。
李若琳想開口,也許有千萬種說辭,但離開隨氏是唯一的結果,於是也沒有說話。
無話可說,男人間的沉默屬正常,女人之間是否意味隔閡?
許久之後,倆人都回到各自住宿。李若琳難過得撲入羅元懷中。哭個不停;而隨飄雲只能關在自己房間,悄悄拭淚。
丁文離開會客室,臉色很不好。
當初,隨飄雲主動找到他,為的是那方池塘,乾脆得當場甩支票。而今晚呢?她仿佛是局外人,偏一聲不吭。成與不成如簡單的選擇題一樣,總得有個表態,吊胃口般地吊着他,又算什麼?
桑木蘭從背後抱住他,臉貼在他的後背,輕輕地摩挲。
丁文感受到那陣柔軟,輕輕地拍着桑木蘭的手臂,示意着她不用擔心,他沒事。
二次相商的失敗,事情又回到最初的狀況。當斷則斷,按照原先設想走下去,丁文做出了決斷,我自走我的路,任它風雲多變幻。
養殖業,既然入了這行,就把它做精吧。花鰻鰓、中華穌、「洪荒魚大黃魚等的養殖,若不是藍子送來的青木戒,或許這一生能完成其中一項,就足夠平慰今生,但現在決不滿足。
青木戒的機緣,丁文很感恩。
輕輕地解開桑木蘭的雙臂,轉過身,重重擁護住她,吻起她的唇是那麼熱烈。用感恩撞開心扉,隱藏在最深處的芥蒂在這一廢已蕩然無存,丁文決定用一生去愛護這位曾經的「兄弟
「走,咱們偷偷出去丁文拉桑木蘭的手。從池塘邊走過大操場,走過村道,來到蘆葦盪附近。
喘着氣,帶着輕笑,這時刻是那麼地熟悉,就好像回到童年那時,手拉着手毫無顧忌地奔跑、歡笑,直到跑累了,坐在沙灘上。桑木蘭讀懂丁文的心思,所以她的那顆心已隨着奔跑而飛翔,腳步特別輕盈、笑聲特別響亮。
倆人跑到了養殖場,相依着坐在兜門邊的長石條,吹着夜風,並不覺得冷。
今晚,丁文說的話特別多,桑木蘭的話也不少,嘰嘰喳喳個不停。
九叔公按時在四處巡看,遠遠聽到倆人的聲音,關掉手電筒靜靜地聽了許久,眯頭,這才是我認識的大頭。然後又悄悄地離開,不想打擾到他們。
對於是否分享青木戒的秘密,丁文仍猶豫不決,最後決定暫時不說,這也許算是他最後的。
正月初五,有些地方仍保留「破五」禁忌的習慣。但是個開市納財的好日子,今天養或場的仔幔要交貨了,章守志夫婦起個大早,給花鰻們餵上食料,然後聯繫苗客給予確定。
游、林二位似乎比章守志更主動,在電話里早說了先打款,當然是為了掩飾其中貓膩。
章守志已笑眯了眼,更不會去說破這閒事,倒是約定「灘頭價」所需的盛放魚具,由桑家塢養幔場提供。運送花幔炮苗種的器具本來有些講究,但章守志對自家這養鰻場裏的水非常自信,把那些魚箱的積塵洗乾淨就可以。
常知偉看着章守志夫婦倆忙裏忙外,偶爾伸手幫一下。對於花鰻銳,他昨晚想了許多廚房做法,這幾個月到粵省的師弟那邊,不說賺的那些工資,光學會當地那些堡湯的特色煮法,足夠他樂的。現在桑家魚莊即將重建,那時將是他大顯身手的時亥。
嗯,客人們跑了這麼遠,若沒有壓堂菜,估計留不住老客戶。獨特的「洪荒魚」風味,再加上花幔數、甚至今後的中華穌等。以及桑家塢的那些海貨,既提高了魚莊的餐品檔次,又不失尋常大眾的消費,這樣才是名符其實的海味館。
今天起個早,就是來看看餵食花鰻鰓
第一四三章機遇如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