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於情報調查收集的龍飛在取得戰鬥勝利以後的第一件事情不是總結戰果,而是審訊俄軍戰俘,他把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推給了縱隊指揮官徐竹。
語言不太流利,一些俄國士兵濃重的地方口語讓龍飛很有一些吃不消,審訊往往因此陷入僵局,而且,俄國人也不是軟柿子,隨便你問幾個問題他們都回答,即便是回答了,那些情報的準確性也有待於檢驗。
所以說,從敵人身上挖掘情報的工作是非常繁瑣細膩的事情,非有專業人士和高智商難以完成。
兩名戰士押解着一個俄國戰俘進來了,包裹着黑色防水油布,沒有戴帽,肥壯的年輕人,象一個大棕子,兩隻眼睛躲閃憂鬱。
「請坐!」龍飛一抬胳膊,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那士兵不僅沒有坐下來,反而急忙往後面躲。
龍飛一愣,笑容可掬地詢問他有什麼麻煩。他才左顧右盼地說,害怕被毆打。
「放心吧,我們中國軍隊的要求是,善待戰俘,只要被我們俘虜以後,你老老實實地服從紀律,我們絕對保障你們的生命財產安全。」
戰俘用了很長時間才確信這一點兒,立刻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情緒,連連對龍飛點頭,用俄語說,「好,好!」
他解釋理由,中國兵實在太兇悍了,那麼野蠻地衝鋒,悍不畏死,把他們嚇得一個個心驚肉跳,他叫瓦西里,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在俄國,恐怕有幾十萬,甚至更多的俄國年輕人叫這名字。瓦西里後怕地說,中國兵實在太兇惡,把已經決定投降的幾個俄兵殺死,使瓦西里感到絕望,要不是他靈機一動乾脆趴在地上裝死,恐怕現在他也難以坐在這裏進行國際交流了。
「你真的怕了嗎?」
「怕了,怕了!太可怕了!長官說,你們靠着幾十個鋼鐵怪獸才能橫行的,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你們每一個士兵都是怪物!」儘量蜷縮着身體,以使自己顯得謙虛謹慎,在身材等外在上也尊重龍飛等人的瓦西里顫抖着灰色的嘴唇說:「我以後要是還能活着回到家鄉,一定告訴所有的人,再也不和中國人打仗了。」
「這樣就好,哦,瓦西里,我們來聊天好嗎?」龍飛將繳獲來的俄國香煙撕開,遞給他一根,慌地他急忙站起來敬禮,表示謝意。
毫無疑問,審訊是在溫暖如春的氣氛中進行的,龍飛對京津地區的戰俘審訊總結出一套經驗,第一條就是對待他們友好,處於極度精神緊張的階下囚們只要有一線希望,都會認真地對待機會。
龍飛從瓦西里的年齡,婚姻狀況,家鄉風俗習慣等等聊起,最關心的是他的妞兒。「喂,你泡過幾個妞兒?」
「嗯?」儘管龍飛斟酌了好久,才確定一個俄國式的詞語,還是把看起來機靈鬼似的瓦西里整得很被動,翻了大白眼兒想了半天。
「你玩過幾個女人?你又是怎麼玩的?好象你們俄國的女人都很開放,很喜歡那個婚外情!是不是?說嘛,我最喜歡聽這個!」龍飛一副好色的模樣。
這是針對每一個被審訊戰俘的特點來的。
果然不出所料,年輕英俊的瓦西里談起這個話題,滔滔不絕,興高采烈,還不時地插上一兩個小故事,他講得津津有味,逐漸放鬆了警惕,龍飛再說幾句黃不拉幾的話,讓瓦西里徹底地興奮起來。
說到最後,瓦西里對龍飛居然有了兄弟般的熱情。因為男人的話題總是最能引起人們的共鳴的。
有了這個過門,龍飛才將話題往俄國軍隊上轉移,也不是直接問,而是旁敲側擊,詢問他們的基本生活,講軍中的故事。時而加以誘導。
當然,瓦西里是個健談的傢伙,還有的俄國俘虜一聲不吭,在面臨着看守戰士的拳頭威脅時才肯崩幾句。也有的俄國毛子一進來就雙腿一軟,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饒的。他們以為中國人要槍斃他們。或者干其他可怕的事情。
龍飛發現了一個問題,現在的俄國軍隊也不再那麼驕橫了,他們對中國士兵的懼怕遠遠超過中國軍隊對他們的恐懼。戰爭的雙方都懼怕着對方。心裏都有濃郁的陰影。這種情況好象人和蛇的關係。
龍飛審訊戰俘,還有一個特點,儘量抽取典型人物,區分不同的性格來提取審訊。通過迂迴的方式,營造和諧交流的氣氛,他套取了較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