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打響了,漆黑的夜幕里,立刻就聽到駭人的慘叫,還夾雜着幾里瓜啦的番語。
迅猛的火力潑灑在八國聯軍官兵的身上,一挺挺輕機槍發出歡快的鳴叫聲,噴射着紅色的火焰,在磚石修建的半地下堡壘的暗門上,操作手熟練地扭動着,開闊着掃射的角度和界面。
在射擊範圍內,這個營的官兵們很有經驗,其實也是上級部門的指導下完成的,他們在陣地前的若干距離上,堆積了一些乾柴草,一旦打起仗來,機槍火力可以使乾柴燃燒,火光自然可以將敵人偷襲的行蹤暴露,成為防守戰士的活靶子。
漢可班長明白,機槍手是痛快淋漓的,但又是很危險的,他需要戰友的保護,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在暗夜裏,他一面觀察着敵人的模糊動向,不時以步槍結束幾個鬼鬼祟祟傢伙的狗命,也不時地提醒着華貴成:「低些,低些,他們趴下了,哦,再往左面些,那裏有一夥壞傢伙!」
雙兵結合,依託着堅固的堡壘式建築,實踐中被證明是一個很好的構思。
聯軍猛烈地衝鋒了一陣,在丟下了數百具屍體以後,狼狽不堪地潰退了。
中國新軍的防禦部隊也不知道敵人究竟被幹掉了多少,可是,他們藉助陣地前數百米內的火光,可以粗略地計算自己的戰果,雖然敵人潰退了,但是,遺留在陣地前的傷兵卻不少,他們痛苦地呻吟,猙獰地扭曲攀爬,怪叫着,將取得了第一回合勝利的中國新軍第一師的老兵們嚇得不輕。
第一師的白強團以老兵為骨幹,要不,也不會作為一個獨立的作戰單位來堅持大沽鎮子近乎絕望敢死隊式的防禦。
營長方知士是原來坦克團的老兵。
不管怎樣說,不管這樣安排有多大的風險,營長方知士還是認為可行的,大沽鎮是戰略重地,不守,是重大損失,可是,守,又要遭受敵人的猛烈攻擊,必將遭到慘重的損失,現在的跳出外線等待時機殲滅敵人,幾乎是唯一的選擇。他是一個現代老兵,自然能輕易地理解這個戰略的意圖,而且,在官兵緊張的訓練過程中,軍官們的培訓,士兵們的基本戰略戰術的思想學習,應該說是很有成效的,否則,對此次夜戰的準備,就幾乎不可能。以前的清朝官軍,即使防守很高城池的有利地點還不能堅持呢,如今,要一個營的官兵就對抗數萬聯軍的猛烈攻擊,還要在平原地帶堅持作戰,咋聽起來簡直不可思議。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中國人不是不勇敢,不是不聰明,差的就是行政效率的指導。
隨即,聯軍的炮兵就開始發作,一波波炮彈帶着尖利的呼嘯聲從天而降,惡狠狠地砸到了鎮外的陣地上。因為運動的速度問題,聯軍的重炮還沒有趕來,即使是中型的野戰炮也在繼續拖拉之中,那時,只有戰馬來拖,速度是很有限的。
聽到了聯軍的炮火打響,留守的中國新軍士兵立即就鑽進了半地下式的工事裏面,一個個緊張地,很刺激地傾聽着那炮彈爆炸時巨大的雷聲和泥土轟然碎裂的沉悶聲音,作戰單位的兩個人不斷地開着玩笑,說着葷話,來減緩內心的恐懼。
在大炮的震懾之下,只有一個多月從軍生涯的官兵們要不害怕,那絕對不是真的。不過,因為上邊指揮官很詳細準確地教導了他們應對的辦法,他們是不那麼緊張的,要是在以前的官軍中,早就一鬨而散了。軍官們逐級向官兵們解釋過,只要敵人敢,就一定不會上來步兵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呆在戰壕里,或者地下洞穴里,就安全得多。根本不用擔心地面上的防禦。
「喂,班長,你家裏娶媳婦了沒有?」華貴成抹着光光的厚嘴唇問。
「沒有。家裏窮啊。」漢可很苦澀地說。他的心裏惦記着青木澀代,不由得一揪。真是哪把壺不響提哪壺,可是,兩人是生死戰友的關係。他又不好意思訓他。
「呵,原來還是個小雛童子雞哦,那你逛過窯子沒有?」華貴成笑得很狡詐。很邪惡。
「沒有。」
「哦,你老弟是一個標準的良民啊,可是,你老哥我就不是了。嘿嘿,不瞞你說,在我的女人,不下十個!」華貴成得意地說。
「十個?就你?老華呀,以我之見呢,你這副身板子啊,別說去作賤女人家,恐怕自個兒都起不來呢!」
「嗨,你瞎說!嘿嘿,老子經常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