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蘇彥已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在他的身上,想看看他是否還能像先前那樣一鳴驚人。
而蘇彥如閒庭信步般輕輕踱着步,雙手負在背後,目光凝視着天空,許久後,蘇彥突然停下腳步,開始用平緩的聲音輕輕吟了起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裏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蘇彥輕緩的聲音仍在空中迴蕩着,但此刻卻沒有任何掌聲或者驚呼響起,在場的所有人都怔怔地立在原地,身子一動不動,仿佛時空停止了一般,微閉着雙眼,神色恬淡。
蘇彥仿佛營造了一個如詩如畫的幻境,將在場的所有人帶入了其中,無一不為之沉醉、動容。
蘇彥神色平靜,也不去看其他人得神情,因為他知道對於這些終日研究詩文的人來說,他吟出的這首詩絕對會讓他們沉醉,甚至驚艷到極點,至於什麼奪魁,那就更不用說了。
凌天兒是所謂的第一才女不假,但在蘇彥吟出的這首春江花月夜面前好比螢火之光比皓月根本沒有可比性。
開玩笑,春江花月夜作為蘇彥前世的千古絕唱,被譽為詩中的頂峰,號稱「孤篇壓倒全唐」,其造詣和影響力可想而知,現在蘇彥只是怕念出來這首詩,別人會不會把他當作詩仙供起來,要是那樣的話樂子可就大了。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有人緩緩回過神來,怔怔地看着蘇彥,瞠目結舌。
仿佛連鎖反應般,有一人突然開口喝了聲彩,而後便如炸了窩般,掌聲雷動,喝彩不止,看向蘇彥的目光變得無比敬仰起來。
「神作,神作啊…我們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過如此驚艷的詩篇了?」
「文筆清麗,但氣象萬千,如同月光照耀下的萬里江河畫卷,美輪美奐,簡直是空前絕後。」
「哎,意境空明,纏綿悱惻,仿佛洗盡了所有鉛華,韻調清美,能聽到這等詩篇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在場的才子才女紛紛讚嘆,幾乎要用盡所有華麗的讚美之詞。不過這也不怪他們,實在是這首春江花月夜太過驚人,在蘇彥前世中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之絕倒,蘇彥之所以能流利的將其念出,也是因為他曾經的語文老師將此詩奉為神作,讓所有人倒背如流。
而在蘇彥旁邊的李致遠和敲珺瑤也是表情不斷變換,從一開始的陶醉到驚艷,再到現在看向蘇彥的駭然,這等詩文造詣別說是在場的所謂才子,恐怕連那些詩中泰斗也為之汗顏吧。
喬珺瑤看着這個在自己眼裏越來越神秘的男子,想着他給自己的一次又一次驚喜,愈加變得吸引自己。
而身為當事人的凌天兒和宋文澤則是神色慘白,尤其是凌天兒,臉色慘白如紙,圓瞪着雙眼,牙齒竟也輕輕的顫抖着。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凌天兒喃喃念着,神色怔然,蘇彥的一首詩不但讓她顏面掃地,失去了詩魁的位置,更是將她所有的驕傲狠狠地撕成粉碎。她從小便精通古文,在詩文上造詣極高,受人追捧,如今她引以為傲的詩作在蘇彥的春江花月夜面前,竟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對她的打擊程度可想而知。
宋文澤也是如此,冷汗已經浸透了後背,他是當世才子,自然能看出來蘇彥念出的詩篇已經到了何種程度,空前絕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