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老師,還是阿爾。雷撒督克……」
緩緩地走上前來,語調有些冷然地做出詢問,這位與凱瑟琳夫人同樣面戴黑紗的女子,此刻的神態在外人看來頗有些倨傲,而落在那些貴族的眼中,這自然也是伊琳娜一貫的冷淡面孔,至於方才她竟然有些顫抖的錯覺……沒錯,應該是錯覺吧。無論如何,這幾個人與伊琳娜的關係到底為何,所有人都在觀望,以免殷勤獻錯,從此便被三振出局。
但在唐憶等人的眼中,那顫抖的語音卻是清楚明白,此刻急促起伏的曼妙胸線,在身前緊絞的蔥白十指,無一不顯示出說話者此刻內心的激動。而面對着眼前的女子,唐憶卻只能偏過頭去,微微的嘆了口氣。
事實上,在昆恩堡的時候,縱然對她做起事來不顧後果頗有些腹誹,但伊琳娜對於加百列的那份感情,唐憶卻着實放在心切事情解決,自己就此暈厥,回到丹瑪,這才發現那靈魂之刺仍然在自己身上,伊琳娜卻並未跟隨過來。
按照文森特的說法,自己暈厥之後,在昆恩堡被她見到那遍體鱗傷的景象,這位在戰鬥中出了大力卻一直都冷漠淡然的美麗姑娘不顧有人在場,當即便痛哭出聲,後來還多虧她不顧身體負荷使用鍊金術為自己急救一整夜,自己才能復原得那樣快。然而當文森特等人離開昆恩堡,邀請她一同去丹瑪等待自己醒來。她卻只是在分岔的道路口黯然搖頭。文森特力量強大,馬車駛出不遠,便在風中聽到了她隱隱地慟哭之聲。後來兩人分析,大抵是她篤定了加百列的靈魂已然消散,因此不願意再跟上來重複傷心。但也因此,她此刻的問題,唐憶就覺得格外難以回答。
「……抱歉,我……是阿爾。雷撒督克……」
伊琳娜的事情文森特一清二楚,克娜也多少明白一點。唐憶回去之後將昆恩堡的事情說過給芙爾娜聽,卻因為某些原因漏過了告知菲利克斯。此刻聽得兩人莫名其妙的對話,他眼中閃過戲謔的光芒,顯然將伊琳娜當成了唐憶的有一名女友。手中卻解下了背後的兩柄長刀扔到桌子上,淡淡掃過周圍貴族一眼後扭頭望向窗外。伊琳娜眼中閃過悽然地神色,輕輕吸了吸鼻子,微張開嘴。好半晌才發出聲音。
「那……老師他最後有什麼跟我說的嗎……」
「呃,抱歉,但是……我想加百列先生想要跟你說的話……已經親口告訴過你了,我們通過特殊的方式回過丹瑪一趟。但後來離開時,他……就已經……」
後面地話已經不用再說下去,傍晚的陽光之中。面戴黑紗的女子身軀搖晃幾下。猶如隨時都有可能隨風飛走的蒲公英一般。輕輕地搖頭、搖頭……芙爾娜想要過去扶她,陡然間。一聲帶着哭腔的嘶吼聲響了起來。
「你說謊!」
伊琳娜的哭聲陡然傳遍整座餐館二樓,周圍的貴族怔了一怔,便連菲利克斯也被嚇了一跳。伊琳娜後退兩步,手指着唐憶顫聲說道:「不可能地……你騙我……老師他一定有什麼跟我說的……你不要瞞着我……老師他一定跟我說了什麼的……」
伊琳娜……哭了。
頓時間,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起來,都在猜疑着唐憶與她地關係。唐憶嘆了口氣:「抱歉,但是……加百列先生地確沒有讓我傳什麼話,那把卡洛門迪之刺仍然在我這,我沒帶在身上,過幾天……」
「我不要你地東西!我要你告訴我老師最後跟我說了什麼……你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
「伊琳娜小姐,真的……」
「我不要聽這些!」在昆恩堡地時候,便曾見過伊琳娜瘋狂時不顧一切的樣子,卻怎麼也沒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她也毫無顧忌,面紗之後嚶嚶的哭泣,歇斯底里的大喊,已經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周圍的這些貴族大抵是第一次在伊琳娜的身上看見這樣的情況,片刻之後,卻也有人出聲道:「幾位如果知道伊琳娜小姐……伊琳娜小姐老師說過的話,最好還是說出來吧……」
「如果不說出來,我想幾位今天很難離開這裏!」
這樣威脅的話語一出,菲利克斯卻是怪笑了幾聲:「真有愛啊,她的老師到底是什麼東西?可以隆胸咩?」
「撲通」一聲,對面的文森特從椅子上摔下地面,笑得在地上打滾。唐憶一時間也是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