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顏清嬈委屈的回答:「昨天爸爸帶着我去公園玩兒,碰到了一個阿姨和小姐姐,我不喜歡她,爸爸偏要我和她玩兒,她把我推在地上,額頭還流了血,外公,我現在好疼。」對着至親之人說出自己的委屈,聽到對面外公急切的聲音,她幾乎是酸澀得顫抖,淚水再一次無聲息的滑落眼眶。
在這一刻,她真的無比感謝上蒼,讓她回到了這裏,不僅是能讓她報復那些人,還給了她和親人重新相處的機會。
顏老爺子語氣已然陰沉至極,但又怕嚇着外孫女,沉聲問道:「你爸爸呢?」
小女孩兒的聲音越來越委屈,告狀卻告得分分明明:「爸爸讓我待在醫院,還不讓我告訴外婆外公和媽媽,王姨也不讓。」頓了頓還帶着哭腔道:「爸爸還讓那個阿姨帶着小姐姐來看我,和我玩兒,我才不要和她玩兒。」
顏老爺子自然不會只聽小孩子的表面之詞,但此時已經把整件事情複雜化,眼中厲色森然,一面還是安撫着外孫女兒,沉吟着說道:「你先別哭,外公馬上就回來,告訴外公在哪個醫院。」
顏清嬈抽抽搭搭的把醫院名字報了過去,直到顏老爺子向她保證,馬上就打電話讓王姨過來,他也會和外婆很快飛回來,這才掛斷。顏清嬈坐在地上呆怔怔的平復了激動的情緒,抹了抹眼角的晶瑩,這才站了起來。踮起腳尖把電話遞給護士,還帶着水霧的杏眼彎成月牙一般乖巧道謝,兩個護士此時面面相覷、卻頗有些僵硬。
剛才小姑娘通話聲很是清晰,兩人聽得很是分明,顯然這又是一樁豪門恩怨,但電話又是兩人借出去的,要是出了事,找到兩人頭上怎麼辦?
小姑娘似乎知道她們的想法一般,笑得乖巧又軟糯:「姐姐放心,這是我偷偷打的電話。」說着心情很好的轉身離開。
兩個小護士剛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毛骨悚然,暗嘆一聲果然有錢人的孩子都早熟。想想之前借電話的語氣含糊和可憐,打了電話的通透,哪裏像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簡直就是個妖怪好嗎?
被稱呼妖怪的顏清嬈剛才轉過走廊,準備回到病房時,突然拐角處的電梯叮一聲打開,一個少年憤怒的沙啞吼聲驀然傳了出來:「滾開!」
顏清嬈一怔,抬眼看去,這才發現大開的電梯裏此時亂作一團。
一個穿着病服左手綁着繃帶的少年死命在一個黑衣保鏢懷裏掙扎,另一個保鏢死死將他雙腿禁錮,少年四肢被緊緊束縛,奮力的掙扎在兩個高大保鏢的映襯下,看起來頗有些螞蟻撼大樹的可笑感,除此之外,旁邊一個中年醫生為難的站在旁邊,顯得有些束手束腳。
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在黑衣保鏢懷裏不住踢打、掙扎,臉上露出薄紅的怒色,漂亮的鳳眼像是燃燒着火焰,灼燒了自己怒氣騰然的瞪大,聲音似乎因為嘶吼許久顯得沙啞絕望:「給我滾開!」
但不過十幾歲又少了一隻胳膊幫忙,哪裏拗得過成年人。不過簡簡單單幾招,少年就被死死鎖在懷裏,憤怒的咆哮、掙扎,眼眶通紅泛着血絲:「我說,給我滾開。」
黑衣大漢絲毫不為所動,扣住少年走了出來,低聲說道:「少爺見諒,先生吩咐了,我們也是聽吩咐行事,現在您應該在這裏養傷,還請別為難我們。」
「滾開,我不需要養傷,讓我走、我不要待在這裏!該死,把我放下……」
三人折騰着從顏清嬈面前經過,她這才看清少年的容貌。
就算此時滿目通紅、面帶猙獰,也架不住底子好。少年長得很是出色,一頭純黑的髮絲此時凌亂的散開,唇線繃緊帶着嘶聲力竭的掙扎,漂亮的丹鳳眼中卻溢着絕望與憤怒。
見到他表情之時,顏清嬈怔了怔,這雙眼很陌生,但其中的表情卻又很熟悉,伸手捂住自己的雙眼,生怕再次想起上一世被殘忍殺害的絕望。
四人走進了病房,砰的關上房門,顏清嬈回過神,仿佛面前還回想起剛才那雙丹鳳眼一般,怔了怔方才暗算那母女倆的喜悅消散,抿了抿唇瓣轉身回房。
醫院的動作明顯很快,二十分鐘不到,所有狼藉都清理一通,地毯也換上了新的,沾染了肉粥的玩具也統統不見,全部換了一遍。
顏清嬈爬上床,抱着遊戲機卻是怔怔的出神。今天一切都進行得順利,只要等到外公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