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是錢氏授意的,蔣詩韻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清了清嗓子,她拿腔拿調地忽悠起蔣德章來,「爹,你也是知道的,女兒如今搬出來,一應用度開銷都很大,手裏沒個銀錢是不行的。」
見蔣德章伸長了脖子聽着,她說得越髮帶勁兒,「女兒說到底也是個姑娘家,雖然打小兒看了幾本醫書,也不見得是病就會治!」
先前她還提起銀錢,然後又講到醫術不精上來了。蔣德章聽得發愣,這到底是去還是不去啊?
他疑惑地張口,「秀姑,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大姐姐臉上的病可是請了好幾個太醫都束手無策的。聽說你以前給安國侯府的小郡主治過病,這不,你大伯母這才央求我過來跟你說說?」
好傢夥,這是退而求其次了。
太醫們若是能看,想來打死錢氏,她也不會來請她的。
如此,她還得好好地謀算一番,大大地賺上一把了。
眯了眯眼,蔣詩韻笑吟吟地接過話茬,「給小郡主治病也是碰巧了在醫書上見過這病症,至於大姐姐臉上的病……」
估計是慧兒那蹄子把她給小郡主治病的事兒給泄露出去了,蔣詩靜母女才會病急亂投醫的。
她們這次算是找對人了,這病還真是離了她不行呢。
就不知道蔣詩靜有沒有懷疑過她?
蔣德章聽話聽音,感覺女兒好似沒有把握,他不由得也犯難起來,若是秀姑治不好侄女的病,錢氏可就把慧兒給了宋徽了。
想想慧兒那靈巧溫順的模樣兒,那玲瓏有致的小身材,一哭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比起王氏,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一想起慧兒,他就覺得心裏痒痒地難受。
「秀姑。你連小郡主臉上的毛病兒都能治,你大姐姐臉上的更應該會才是!」情急之下,蔣德章把慧兒的原話搬了過來。
慧兒告訴錢氏,當初蔣詩韻給小郡主趙雪茹治病時。可是動了刀子的,那樣大的症候都治得了,大姑娘的更好治才是!
蔣詩韻越聽越覺得蔣德章和錢氏之間該是達成了什麼契約才是,不然,他怎麼肯這麼賣力地勸她出去?
蔣詩靜代嫁的事兒出來後。當時,她明顯從蔣德章眼睛裏看到了仇恨!
那是一種到嘴的美味兒被別人給掠走了的仇恨!
才過幾日,蔣德章就成了錢氏的說客!
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貓膩。
蔣詩韻慢慢琢磨着,不知不覺地套着蔣德章的話兒。
「爹,你怎麼知道我給小郡主治病的事情的?」當初到西平侯府去的時候,她只帶了慧兒一人,也就是她,見過趙雪茹當初的模樣。
不過,她是個精明的。想必不會跟外人亂說,不然,長公主不得拔了她的舌頭?
蔣德章也是一時忘形才把慧兒的話給說出來,聽女兒這麼問他,他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尷尬地笑笑,「自然聽別人提起來的,想不到我的女兒竟然這麼厲害,都成了西平侯府的座上客了。」
女兒這般出息,將來他的仕途也才能跟着水漲船高才是!
蔣詩韻一聽就知道這必是慧兒所說無疑了。暗罵一聲「小賤貨」,她不顯山不露水地笑起來,這樣也好,省得蔣詩靜母女還得費盡心思到處打聽。
如今她在京中盛名漸起。不愁賺不到銀子。
笑了笑,她慢條斯理地道,「既如此,那我就費費心思吧。」
蔣德章見她答應下來大喜,忙問,「那。這就走吧?車已經在外頭候着了。」
這是有備而來了。
蔣詩韻撇撇嘴,淡笑,「以前在大伯父家住着,大伯母總是說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能隨意拋頭露面,大伯母的教誨我至今不敢忘,我看,還是大姐姐過來一趟好了。」
蔣德章本來已經站起了身子,滿面笑容地就要往外走,一聽這話,忽然面色大變,急得口不擇言,「你大姐姐病着,怎能讓她過來?她是侯府的長房長孫媳婦,能跟普通女子一樣拋頭露面嗎?」
蔣詩韻被蔣德章這番話徹底給雷住了。
我的個天!
這就承認蔣詩靜是侯府長房長孫媳婦了?這就把她看作貴族階層的人物了?
一百八十三章 獅子大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