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韻紋絲不動地坐在那兒,只是笑着搖頭,「坐這兒也一樣說話呀。」
賀林沒轍了,只好央求着,「好韻兒,是我的錯還不行嗎?我給你賠罪了。好娘子……」
他把自己能想到的甜言蜜語都奉獻出來了,可蔣詩韻依然無動於衷。
賀林都快急瘋了,再這麼下去,他還能娶到佳人嗎?
無奈,他只得使出殺手鐧來,兩手撐着床就往上起身。
雖然氣他總是瞞着她,但蔣詩韻畢竟不是那等無情之人,一直拿眼睛溜着他。
一見這廝又不要命了,氣得她牙根一咬就沖了過來,一把把他摁在枕頭上,咬牙切齒道,「你不要命我還不想做寡婦呢。」
賀林趁機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虛弱地笑了笑,「放心,我命長着呢,絕不會讓你做寡婦的!」
聽他這般接話,蔣詩韻氣得臉又不爭氣地紅了。都怪自己心太軟,明明氣他,卻偏偏被他吃得死死的。
面子上過不去,她只好嘴硬,「誰說要嫁你了?做寡婦也不給你做!」
賀林就愛看她這嬌嗔的小模樣,聞言並不着惱,只是笑得越發開懷,「好好,是我不好,彆氣了好不好?你要是沒地方出氣就打我幾下可好?」
說着就拿着蔣詩韻的手往他胸口上招呼,可蔣詩韻哪裏敢打?萬一打着傷口了,心疼的還不是她?
使勁地把手縮回去,她咽不下心裏的那口氣,眼珠子轉了一圈兒,忽然笑了,「反正聖旨也下了,親是非成不可的了。不過本姑娘呢以前就給你提了個條件……」
賀林被她那一臉的奸笑給笑得心裏發毛,聽見條件聲音都有些發顫,「什……什麼條件?」
「那就是日頭打西邊出來才能娶我啊!」她一邊說着一邊咯咯笑起來,看着賀林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忽然覺得心情十分愉悅!
賀林養了十幾日。身子已經大好,就搬出了蔣詩韻家,回到自己的府邸。
王氏自那日和蔣詩韻吵翻了,精神越發不濟。整日裏除了吃就是睡,醒着的時候也是神神叨叨地咒罵着男人。
蔣詩韻憂心忡忡,想勸着王氏多出去走走,可每次都是挨一頓罵。
後來,見王氏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好了。蔣詩韻也顧不得許多,同着春蘭姐妹一起,硬是把王氏給駕到了馬車上,往城裏趕去。
蔣詩韻心裏清楚,王氏怕是患上了憂鬱症了,再這樣悶在屋裏,說不定會出什麼事情。
王氏一路罵個不停,罵了蔣詩韻再罵趕車的竇成,甚至連春蘭姐妹都給罵上了。
以前王氏再恨竇成,也不至於去罵他的兩個女兒的。可這次。她似乎是不管不顧了,逮人就罵。
蔣詩韻已經不知道給春蘭姐妹賠了多少個懇求的眼神,好在人家姐妹倆很是通情達理,聽說王氏這是病,什麼話都沒說。
到了城裏,馬車放慢了速度。人群喧嚷的街道上,一街兩行都是商鋪和小攤。
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響徹耳邊。
而王氏似乎被這熱鬧的聲音給吸引住了,趴在窗邊拉了帘子悄悄地看。
蔣詩韻見機忙挪過去,拉着王氏的手笑道。「娘,您看,外頭有那麼多賣東西的呢。我想吃糖葫蘆……」
蔣詩韻撅着嘴賣萌,就跟三歲小孩子一樣。看得春蘭和春桃都忍不住想笑。
可蔣詩韻知道。如今王氏心裏已經沒有了寄託,唯一能打動她的也就是自己了。
果然,王氏聽了她的話,雖然極不想下車,可還是拗不過蔣詩韻的熱情,只好點點頭。「那娘跟你買一根去。」
就像小時候一樣,蔣詩韻嘴饞了,看到有賣點心什麼的,王氏總要停下來給她買些。
扶着王氏小心翼翼地下了車,蔣詩韻手心裏已是汗濕了。
只要王氏能邁出這一步,以後就會慢慢好起來了。
扶着王氏在街上溜達了一拳,蔣詩韻和春蘭春桃幾個買了幾串糖葫蘆,又買了幾個小唐人。
王氏看見漂亮的衣料和胭脂水粉,也買了些。是女人都喜歡這些東西,王氏也不例外。
上了馬車,蔣詩韻細細地觀察了下王氏,發覺她精神果然好了些。
於是她稍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