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的親事不都是父母操心的嗎?娘這是什麼意思?」自來都被錢氏捧在掌心裏的蔣詩語絲毫不服氣,就那麼瞪着眼和錢氏頂嘴。
錢氏氣得渾身哆嗦,咬牙冷笑,「你還別不服氣,瞧瞧人家,成日裏出入王公貴族之家,今兒勾搭一個,明兒勾搭一個。連賀林那要命的煞神都親自到她院裏來了,你還敢說人家沒本事?」
母親的話讓蔣詩語一張帶點兒嬰兒肥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沒想到親娘連「勾搭」的話都說出來了。
反正錢氏平日裏也會跟兩姐妹傳授一些吸引男人的手段,兩姐妹對男女之事也不是一竅不通。如今一聽見錢氏這麼說,心中都活泛起來。
莫非,真的是自己技不如人,勾搭不上男人?
蔣詩語納悶開了,自己也曾經勾搭過男人啊?
在安國侯府,她佯裝跌倒,想讓賀林扶她一把,卻被賀林給推開了,害得她在眾人面前出盡了丑。
在大覺寺,她殷勤伺候長公主,妄圖引起趙哲的好感,結果卻被蔣詩韻那蹄子佔了風頭,讓她什麼都沒撈着。
更有甚者,上次賀林半夜過府,兩姐妹穿着薄如蟬翼的衣衫,在三九嚴寒的天兒里,凍得差點兒沒有得了風寒。
可最終,也不過換來賀林的一聲嗤笑。
問題,到底出在哪兒?
緩過氣兒的錢氏也覺得自己方才不該對女兒發那麼大的火,自己悉心教導出來的女兒,本來就是該嫁入高門的,自己可不能磋磨得她們沒了性子,妄自菲薄。
想了想,她往上挺了挺身子,對着蔣詩靜姐妹歉意地一笑,「靜兒,語兒,都是娘無能。讓你們姐妹倆的親事耽擱到如今。不過你們也別心急……」
「能不急嗎?」錢氏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蔣詩語一口給截過去,「姐姐過了年都十七了,我也該及笄了。親事還沒有個着落。您就不急嗎?」
錢氏望着女兒氣急敗壞地跺着腳,長嘆一口氣,心疼起來,「好孩子,你且別燥。聽娘給你出出主意!」
「娘還能有什麼好主意?那麼狠的招兒都使了,也不見對那小蹄子有半分損害,人家安國侯府還不上趕着來提親?」
蔣詩語撅着嘴憤憤地說着,嬰兒肥的臉更皺巴地像個剛出籠的包子。
錢氏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白了她一眼,數落着,「就你這份耐性,還想和人比?你沒瞧見那小蹄子,不論我們怎麼做,她都不哼不哈的,讓我們摸不着她的脾性。弄不清她的底線?」
被母親這麼一訓,蔣詩語有些懂了,閉上嘴巴不吭氣兒了。
蔣詩靜眸光一閃,佩服地望向錢氏,「娘說得對,那小蹄子的確這樣!」
母女三個鬧騰了一陣子,重新又齊心協力了。
錢氏就招手讓兩個女兒過來,嘀嘀咕咕了一陣子,知道兩個女兒面上都露出笑容來,她的臉上才佈滿慈愛的微笑。
安國侯府送來聘禮的事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傳遍了蔣府。
四處溜達專管打聽事情的小墜子聽說了,就飛奔而來直接告訴了王氏和蔣詩韻,「……你們是沒看見,呵。真是好多的東西啊,滿眼都是大紅的箱子,連上面繫着的紅花都是綢緞做的。」
小墜子眉開眼笑連說帶比劃着,發自內心的笑讓她的小臉燦爛了不少。
自家小姐壓了大太太兩個女兒一個帽頭,她身為奴婢地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讓那大太太母女再欺負她們!哼哼,如今小姐可是安國侯府名正言順的少夫人了。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借大太太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了。
貼身侍婢的想法蔣詩韻搭眼就能看出來,只是她沒有小墜子那好心情。
想着要嫁給宋徽那個奶油小生,她就覺得從心窩子裏犯賭。
為了王氏,她也只能先嫁過去再說吧。反正,她遲早也得嫁人,目前對誰也都沒什麼感覺,除了賀林。
可人家又瞧不上自個兒,她何必又賴着?
抿了抿唇,她勉強壓下心口的酸楚,頓覺百無聊賴。
王氏倒是高興地緊,拉着蔣詩韻的手摩挲着,笑道,「秀姑,你到底是個有福的,比娘強。侯府這麼高看你,又有你姑母照應着,這一輩子衣食無憂,娘也算是放心了。」
一百零四章 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