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詩韻被那妖孽的笑給晃花了眼,一時間怔忡不已。
賀林雙手捧滿了花瓣遞給她她都不知道去接,只是傻傻地盯着那個一臉認真的男子!
她忽然覺得,那雙舞刀弄棒的手捧着滿滿一捧的花瓣,似乎很浪漫。
這場景,就像是一個男子在向心愛的女子求婚一樣!
她眼前出現了幻覺,感覺下一刻這妖孽就會跪下來向自己表白了。
臉頰上飛出兩朵紅雲,她一臉花痴地盯着那個妖孽流口水!
「喂,你這丫頭怎麼了?不會是腦子糊塗了吧?」捧着花瓣的賀林久久不見蔣詩韻說話,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也只是愣愣地盯着自己,還以為自己的舉動把她給嚇傻了呢。
蔣詩韻被他這煞風景的一吼給驚醒過來,忙甩頭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竟然對着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發起了癔症來?
他長得好看是好看,可不是自己碗裏的菜啊?
見他依然伸着雙手捧着花瓣,她忙把自己手絹子裏的花瓣收起來,用絹子接過那捧花瓣,低頭道謝,「謝謝你……」
雪白的帕子襯着粉色的花瓣,顏色煞是好看。
她低眉斂目看過去,長長的羽睫輕輕垂下,像是一彎溫柔的月亮船,在湖心裏蕩漾……
賀林不由得看住,對面的姑娘粉面含笑,寧靜美好,沉浸在花的海洋里,就像是一副仕女圖。
心,狠狠地撞了一下,像是打開了一個缺口,瞬間就要決堤。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動心,因為他不配!
刀口舐血的日子,不知哪一日身死,他怎能有家室之累?
勉強壓下心中那股洶湧的浪潮,賀林努力冷下臉來,毫無表情地問着那個正一心琢磨花瓣的姑娘。
「耿三那門親事真的不錯,你要不要再考慮考慮?」
被打斷的蔣詩韻抬起頭來,對上那雙深幽看不清情緒的眸子。
對於這個人執着於這樁親事的做法,蔣詩韻很難以理解,有些氣惱地問他,「耿三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這般維護?」
一提這個,賀林滿腹的說辭派上了用場。
「耿三為人精明老實,跟在我手底下我不會虧待了他。如今他是正五品的鎮撫,這般年紀,可謂少年有為。日後自然會再升的……」
他以為蔣詩韻瞧不上他的官位!
「停!」一臉不耐煩的蔣詩韻打斷了他的話,瞪大了雙眼看着他。
她實在是弄不懂,他怎麼這麼樂意為下屬拉皮條?
他一個沒有正室的大男人,和她一個未曾說親的小姑娘,就這麼光明正大地議論起親事來,想想就覺得詭異!
「你是我哥還是我爹?我的親事要你管?」被他叨叨地一個頭兩個大的蔣詩韻沒好氣地嗆了她一句,她實在是不明白了,怎麼堂堂錦衣衛指揮使竟是個婆婆媽媽好管閒事的主兒?
賀林尷尬地住了嘴,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這個兇巴巴的小姑娘,好半天才緩過氣兒來。
前世里,她不是柔弱可欺的嗎?當時他落魄,她施捨他飯菜的時候,她過得也並不好。
在瑟瑟的寒風裏,她那副搖搖欲墜的樣子,至今想來還是讓他揪心!
不過今生的她,似乎一點兒都不一樣了呀?
不僅敢和他這麼大呼小叫的,還會醫術。
這,真的出乎他的意料了。
難道,他的重生,讓她的命運也跟着不一樣了?
這是否意味着,今生她能平安順遂了?
他愣了一會兒神,終是結結巴巴地看着蔣詩韻那雙烏溜溜的靈動大眼睛,問道,「你……你,可是覺着耿三,身家配不上你?你,放心,若是你瞧不上他,我再給你物色一樁更好的!」
蔣詩韻頓時被賀林的話給氣笑了,難道她說了那麼多,這廝竟然當成了耳旁風?
她的親事什麼時候要他操心了?
望着他那一張格外認真的臉,她忽然覺得這麼個冷酷如風的人竟然也有萌寵的一面。
她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齜牙沖他一笑,故意急急問道:「……你還能物色什麼更好的人家?」
賀林聽她如此發問,就放下心來,同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