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之支撐起身子,頭靠在阿瑾肩膀上,看着這對人鬼殊途的夫妻,當真是老夫少妻啊,也不知道這女鬼是這老頭的第幾房。全/本\小/說\網/不過話說回來,這隻女鬼長得還真好看。
老者懷抱女鬼,在沈旭之面前跪坐,道:「多謝。」
說完,便全心全意的用所有魂力治療懷中女鬼。沈旭之咳嗽了兩下,咳出一口血痰,從納戒里拿出一根煙,哆哆嗦嗦的叼在嘴上,手指打了幾下,沒打出火花。少年郎苦笑,自己這也是窮途末路啊,連點根煙都這麼困難。
阿瑾取出一個火摺子,幫沈旭之點燃嘴上叼的煙。一口濃辣的煙霧吸進肺子裏,混着血氣,讓沈旭之全身舒坦無比。
「你們是守護這紫氣的?」沈旭之聲音虛弱,但語氣裏帶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強悍。
「是。」老者毫不掩飾。一語成讖都簽了,還扭捏作態的也沒什麼意思不是。
「那你們怎麼不吸納這縷紫氣?」沈旭之心思縝密,對這個疑問已經在心裏琢磨了許多次了,始終不得其解。
老者苦笑道:「我是修煉魂術的,體質差,只能借着這縷紫氣休養生息,身子骨承受不了這縷紫氣中帶着的氣息。也正因為如此,那人才放心布下禁制陣法,讓我守護。」
「你出不去?」
「我能出去,但我媳婦出不去。而且她一旦離開」」我身邊百丈,沒有我魂力支撐,必然會魂飛魄散。也正因為我才會在這裏守護千年。」老者看着懷裏的女鬼,充滿愛憐,濃情蜜意即便過了無數歲月,也不見稍有減弱。
沈旭之笑了,像這樣痴情的人。也算是人中極品,少見的很。「每十年來大雪山朝聖的人,魂魄都被你吸了?」
「恩。」老者對此毫不諱言。光明正大。但凡是身為強者,那個受傷沒有百十條認命?不是從屍山血海里殺出一條出路,也成不了強者。更何況看那少年行事亦正亦邪,對這種事情也根本不見得在意。
「難道所有人都想上山?就沒一兩個轉身就走的?」沈旭之問道。
「這縷紫氣對所有人都有吸引。越是層次高的,抵抗魅惑越強的,對這縷氣息也就越是明了其間的好處。所以這麼多年。沒有一個人能活着出去。」
「嘖嘖~~~~~~你看看這事兒,算了,反正跟我也沒有關係。」沈旭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你還有法力嗎?恩……魂力也行,送我上去。」
「還有一點,這倒是無所謂。」老者皺紋如山的臉上露出一絲笑,看着像是哭。手指上一縷嚎叫的冤魂出現。冤魂如此逼真,面目猙獰恐怖,拼命向外掙扎着,看這樣子是一隻荒獸的魂魄,已經沒有了神智。只是嚮往着ziyou。
魂魄在老者手間化作層層疊疊的黑霧,黑霧閃過淡去,留下一個簡單的黑sè圓圈。沈旭之笑道:「你這傳送也忒糙了點..」」啊。」
「呵呵,老朽哪裏會傳送,只不過在大雪山住的久了,自己瞎琢磨的。這個只能帶您上山頂。」
沈旭之從納戒里取出一身天樞院的衣服,隨手披上。就是這麼一個動作,少年郎做的拖泥帶水,渾然沒有往ri的瀟灑勁兒。少年郎苦笑,自己這也算是強弩之末了,看着山頂那縷紫sè氣息,有心想要歇一歇再上去,可是心裏卻有一種強大的被誘惑的感覺。
想來上面也沒什麼厲害的傢伙,去看看也不會有什麼風險不是。沈旭之知道那老者不會對自己說謊,畢竟一語成讖不是鬧着玩的。
阿瑾扶着沈旭之走進黑sè圓陣中,身影虛無,扭轉。沈旭之身後九尾狐的紋刻像是感知到即將到山頂,面臨那紫氣一般,在少年郎身後半半化形,只招搖出幾根若隱若現的尾巴。阿瑾見到過沈旭之身後紋刻,也不奇怪。吃力的扶着沈旭之,眼前空間碎裂,再拼湊起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到了山頂。
山頂卻沒有一絲風雪,乾淨祥和。
沈旭之笑道:「這老貨倒也知道享受,山頂不知怎麼弄的,居然如此清淨,老子退隱歸田的時候,來這裏過幾年ri子倒也不錯。」
阿瑾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那縷鴻蒙紫氣,呆呆出神。自從打定主意進入大雪山,就沒想到自己能活着出去。一條命,不過報答老祭司的知遇之恩,報答部族多年養育,沒想到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