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說/網/ 「我刀,劃破長空,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劍,何去何從,是與非懂也不懂……」小小庭院裏面,少年郎哼着家鄉的小調,火把之下,忙碌的收拾着這些年來的「家業」一個白色的影子在少年郎身前身後忙叨着沒有幫忙,反而在不斷的搗着亂
樹影搖晃,微風陣陣,安詳寧靜
這破家值萬貫啊,還真是……沈旭之收拾着亂糟糟的家,這個得拿着,這個也不捨得扔直到最後,沈旭之發現自己的行李不僅周懷年的那匹馬駝不下,就連海角軍營裏面唯一的那輛軍車也裝不下
戀舊,也算是一種好習慣沈旭之如是安慰自己看着一屋子的破爛,猛地想起來那似乎在記憶裏面已經變的很遙遠的家來了多少年了,那感覺總是在身邊縈繞這裏的世界不管怎麼樣都那樣的不真實
而這個世界裏自己歸屬的家族,卻沒有這種感覺,很陌生
「媽的,也不開個幸運光環來」少年郎心性裏面多少還存着一種叫做樂觀的精神,看着這一屋子的破爛,慢慢的也恍惚了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明天之前整理出一副行李出來的時候,少年放棄了努力,在老藤做的床上盤膝坐下,抽出煙袋,點了一袋煙,慢悠悠的抽了起來
生活啊,還真是在即將再次離開熟悉的滿是回憶味道的家的時候,少年開始了懷念
不知道哪一年,在那所還沒來得及享受的府邸裏面,自己附着在一個嬰兒的神識裏面這就是傳說中的奪舍,不過如果還有機會再來一次的話,沈旭之寧肯選擇走過奈何橋,喝下那碗孟婆湯,忘卻前世的種種恩怨情仇,在地府裏面靜靜等待下一世的輪迴而不是來到這個讓沈旭之莫名其妙的世界上遭着許多莫名其妙的罪
不知道哪一年,哪一天,只記得那漫天的陰雲籠罩和透骨的朔風嘶吼姆媽抱着自己逃出火光、血色中的那個還沒有歸屬感的家,來到同樣的一座大宅子前歲月悠悠,沈旭之忘記了很多,卻無論如何都不能忘記姆媽的淚水,放棄一切尊嚴的跪在那陰森的大門前,懇求着,直至額頭血肉模糊毫無懸念,被抄家滅族的端木家沒有一個親朋好友收留這唯一殘存的血脈,甚至世代姻親、跋扈的不可一世的建國將軍都冷漠的拒絕了
不知道哪一年,逃出生天的端木逍遙來到了家族在寧州勾戈山脈深處的那方老宅裏面在一襲黑衣,滿頭銀髮,又聾又啞的老人照料下端木逍遙終於長到了十一歲那時的天還是很藍,氣候還是很冷但沈旭之很快樂,如此終老,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沈旭之甚至勾畫着再大幾歲如何出山搶個媳婦回來陪着自己老去
不知道哪一年,一夥黃衣賊寇悄然而至,這個已經被沈旭之認可的家再一次的變成火光中的廢墟在老人勉力支撐下,沈旭之匆忙的繼承了老人守護的古老端木家族的傳承當那株幾近十餘米粗的參天大樹肉眼可見的度凋零,最後那一片翠綠的樹葉掉落,沿着古老巫術繪出的路線掉到沈旭之頭頂,又神奇的融進沈旭之身體裏的時候,少年天真的以為自己終於開啟了主角光環,但毫無意外的,又一次失望了帶着老人視為重寶,一生不離身的被稱為聖器的彈弓離開了然後像老鼠一般在勾戈山脈裏面逃竄了三十三天直到沈旭之走出那片大山,渡過嵩河,沿着淮海走到了中州的於河平原
不知道哪一年,那古老神秘的傳承讓已經從端木逍遙改名為上世名字的沈旭之感覺胸前雪山,後腰氣海充斥着蓬勃的生機,卻無法運用一絲一毫這種生命的力量這種感覺,這種讓沈旭之覺得無比沮喪的感覺一直維持到了現在
不知道哪一年,嵩河邊,沈旭之遇見了一隻碩大的已經死去多時的巨獸屍體一隻母獸,看不出來是什麼或許是老虎,或許是猛獁象總之,沈旭之不認識看着已經有些腐爛的肉,沈旭之有些失望本以為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變成了臭烘烘的爛肉不過少年已經習慣了這種失望的感覺,就在沈旭之本來準備離開之際,不經意間,看見了那個剛剛出生的雪白身影於是,旅途中,少年的身影便不再孤單一直到有個遊行商人想要用一身羊皮袍子換這個長得像狐狸的傢伙,被拒絕之後,這小傢伙才有了自己的名字,羊皮袍子
雖然不管沈旭之怎麼看,羊皮袍子都看不出那碩大巨獸的一點點影子,但少年的心裏毫不懷疑羊皮袍子是那巨獸的幼崽少年不止一次在如水的月光下
第五章坎坷的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