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冬日的晨光拋灑在整個雄南山的積雪上,讓本就刺眼的積雪變成了一面面反光的銀鏡,銀光閃閃之間,讓人不敢逼視。\\www.yibigЕ.com\
此時蜿蜒起伏的雄南山,就如同一隻冰雪怪獸一般,在那裏蟄伏。某處長滿了灌木與立滿了怪石的避風小山坳處,一塊石頭突地『動』了一下。
石頭上的積雪在剎那間簌簌的往下掉,頂端處忽地抖動了一下,掉下一塊積雪的同時,竟然露出了兩隻漆黑的眼瞳,還詭異的骨碌碌的轉了起來。
「怎麼還沒人追來,難道給柴家兄弟接應的人並沒有入山,或者說那伙人的追蹤水平實在是太差?我已經留了很多線索了?」露出的眼瞳有些不解的轉了起來,這人正是昨晚暴起殺人之後迅離開的凌動。
凌動對雄南山的地形不熟,但不代表進沒有任何野外的生存本領。相反,在這方面的本事,凌動一向認為比他的修為還要高。幾百上千次的追殺下鍛煉出的反追蹤的本事,絕對不是虛的。
昨夜離開之後,凌動考慮會有後續追蹤之人,就好生的處理了一番,隱匿行蹤的同時,又給追蹤的人留下了一絲蛛絲螞跡,好不至讓他們追丟。
既然敢算計他凌動,就得做好被算計的準備。
鬱悶的是,凌動在這處地形複雜的小山坳里等了半夜,卻連半個追蹤者的影子都沒見,就有了剛才的嘀咕。
無奈就帶着偽裝盤坐在那裏修煉直到冬日初升,也沒見到半個人影。這讓凌動有些懷疑,是不是那些傢伙的追蹤本事太爛了,追丟了?
修煉一途,除了日複習一日的修煉之外,捷徑太少了,所以哪怕是在野外,凌動也不會中斷修煉。
此時的凌動,身上罩着由純白雪狼皮製成的一件皮裘,連頭帶身體全部包裹在裏邊,只留出了兩個眼睛,加上凌動用掌風吹起積雪覆蓋在皮裘上,除非走得極近,否則真現不了這塊被積雪覆蓋的大石下面是個大活人。
「既然沒追來,那就算你們運氣!」冷哼一聲,凌動卻並沒有馬上起身,而是運轉體內罡氣,開始通散由於在寒冷的雪地里僵坐了一夜而稍有些麻痹的腿部。
「干,胡堂主不是說那小子從小到大,連山都沒進過嗎?怎麼在雪地里追蹤了一晚上,連根人毛都沒找到。會不會是追岔了?」一個稍有些氣急敗壞的聲音在遠方響起。正在行功的凌動神情一緊,一股掌風悄無聲息的拍出,將身後的一片積雪重新補到頭頂處,隨即收斂呼吸,渾身一動不動,剛才活過來的大石頭,再沒有任何動靜。
「追岔?你懷疑老子這十幾年的山林經驗?」自信森冷的聲音,讓那伙人中間立馬充滿了火藥味。
「那怎麼一晚都沒追到」剛才出言質疑的聲音語氣軟弱了下來。
「你沒見胡堂主都吃不准而不得不分兵兩路了嗎?」剛才那聲音自信森冷的追蹤高手再次開口,「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小子絕不是胡堂主口中從小到大沒進過山的新手,不僅不是新手,還是山林的老手,而且絕對比得上一些廝混了十幾年的獵妖武者,甚至和我也差不多少。」
「和你差不多?哼,大鼻子,你就扯吧!那小子我們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凌家的老三凌動,那小子除了喝酒玩女人還會幹什麼?我們去天香樓爽的時候,那毛都沒長齊的玩意已經開始包天香樓的頭牌了!」
「我在扯?有本事,你在這雪地里跑一夜還不留足跡?雪地夜行不留痕,這一手,就是胡堂主也不見得能做到!」那綽號大鼻子的追蹤高手立馬怒了。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捉到那小子不就都知道了!」另一人出面阻止了爭吵,「這裏有個避風的小山坳,你們兩個去撿點枯枝來,燒點熱湯煮點乾糧吃。真他媽想不通,在雪山里追了一晚,個個累得跟狗似的,你們還有勁吵?」
緊接着,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應該是收拾空地,準備生火煮雪水。
這種情況,尤其是在冬天很常見,連續呆在雪山上,如果天天就着雪水吃乾糧,時間一長,身體會越來越疲勞,這時候,一口熱湯,比得上吃好幾頓乾糧。
「一個三個五個!」偽裝成被積雪覆蓋的石頭的凌動一動也不敢動,仔細的聽着聲音,辨認着這些個追蹤他巨石幫幫眾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