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子事兒上天生的想像力,所以……其實答案還是昭然若揭。
安澄知道,再兜圈子也都已經挽回不了什麼。
她索性冷艷一笑:「是不是交往呢,我自己也的確不好單方面界定。不過我能承認的是:哦,我當時是挺喜歡他的。」
她閉了閉眼,唇角綻開憂傷的笑。
「因為喜歡他,所以才會在他面前耍小心兒,叫他給我化巧克力。因為喜歡他,所以即便是夜半更深,也還是叫他到辦公室見面。」
「真抱歉,雷歐說那位爆料的先生是想幫檢方找到湯燕犀吸毒的證據,可是事實上那位爆料者真正發現的,只是我跟他之間一場情事罷了。」
「爆料者的發現,以及雷歐的新聞,根本談不上什麼公民的正義使命,更沒辦法讓檢方打擊什麼犯罪,充其量只是跟狗仔一個段位,滿足了一場無法見人的窺私而已!」
安澄妙目一轉,冷冷凝睇坐在被告席上的雷歐和菊花台代表。
「這麼丟人的素材,還掛上那麼冠冕堂皇的名目爆在電視上,我只能對雷歐說,別再假裝什麼高尚和正義了;還有菊花台,你們真的會被這樣不負責任的爆料和新聞給連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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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面色大變,忙回頭看周松。
周松坐在那裏,依舊還是一臉的敦厚。卻在保羅的注視下,安安靜靜站起來:「不好意思安律師,我有個疑問需要打斷你一下。」
保羅順勢坐回座位,周松客氣地點頭:「你說湯燕犀用的錫紙,是包巧克力的錫紙?你還說了『就地取材』,就是這個意思吧?」
安澄一眯眼:「沒錯。」
周松敦厚的笑:「可事實上是不可能的。據你說你吃的是哈尼集團出品的巧克力,可我恰好也是哈尼家甜食的忠實粉絲——跟是安律師你的粉絲一樣,我十分了解哈尼的甜食包裝。」
他說着竟然當真從公事包里也抽出幾樣哈尼家的甜食,當中就有巧克力。他當中一樣一樣打開包裝:「瞧,哈尼家包裝用的錫紙,裏面都襯一層白紙,而且根本沒辦法手工完全剝離。」
「所以用這樣的錫紙在火上加熱,實在不是個明智之舉。以湯律師和安律師這樣的才俊,怎麼可能做出那樣的決定呢?」
情勢陡變,安澄也是一愣。
周松笑眯眯換上之前那張照片:「請看,如果用帶白紙的錫紙加熱,我相信會着火的,至少也該冒煙;可是照片上什麼並沒有半點煙火痕跡。由此可見那張錫紙不可能是巧克力的包裝紙,而該是湯律師手邊早就常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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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也沒想到一直悶聲不響的周松,忽然這樣凌厲發難。
之前安澄對保羅,局面上分明已經有了勝算,可是這一下子便全都被周松給斷送。
莎莉忙起身喊「反對」,理由是對方律師主觀臆測。
安澄心下也是緊張地跳,可是她面上依舊是平靜的微笑。
這個周松,從她第一眼看見,就知道不是表面上這樣的平和與敦厚。否則以賈西貝的性子,這個周松憑什麼能與賈西貝分庭抗禮,漸至後來趁勢踢掉賈西貝而上位呢?
安澄悄然深吸口氣,朝周松眨眨眼:「周律師說錫紙是湯燕犀常備的,你是在影射湯燕犀本來就還是有吸毒的習慣,是吧?」
周松還是堆了一臉的敦厚:「不好意思安律師,我一切都是按照邏輯進行推論,並沒有對湯律師和您有任何的不敬。您知道的,我一向都是湯律師和您的粉。」
安澄點頭微笑:「既然是我的粉,也應該對我比一般人更了解,是不是?」
周松不得不輕輕點了點頭。
安澄哼了一聲:「既然是我的粉,也來過我律所好幾趟了,怎麼還會跟我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呢?」
她目光從周松面上轉開,微微上調,擺出不屑看他的姿態:「錫紙的問題許是我方才沒說仔細。我都說了,是支使湯燕犀替我化巧克力,所以我可沒親力親為,具體那錫紙是包裝紙還是什麼,我也沒親眼看見,所以我只是憑我主觀的推測。」
「我又不是哈尼家甜食的擁躉,我充其量只吃那麼一條巧克力,所以我可不知道哈尼家的包裝錫紙是這樣的。不過就算如此,也不能就說什麼錫紙是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