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面上依舊滿是嬌俏微笑,可是心下終於還是咯噔一聲。
果然來了。
這場訴訟,她早知道唯一能救他的,只有自己這樣自剖心事。
原本她早已做好了準備,也覺得如果真的需要這樣公開,也算是個適當的時機了。
只是沒想到在這案子的過程中,出了這樣的周折。
所以她此時有權利猶豫啊。她現在完全可以棄他於不顧,完全可以報復他搶走她的客戶,所以不替他作證就好了償!
她小心看向霍淡如。
不能不佩服霍淡如的專業素質,此時看過去霍淡如面上並沒有什麼異動。別說保羅看不出什麼來,就連安澄自己都看不出什麼來。
她悄然深吸口氣,在下面攥緊手指,可是面上依舊笑容不改。
「交往?要看保羅你如何定義這個詞。我跟湯燕犀三歲就相識,兩家世交,所以算得上青梅竹馬。我跟他的情分,較之其他同行,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有這樣的情分在,所以什麼午夜一起去我的辦公室逛逛啊,或者是支使他幫我化個巧克力啊什麼的,都是再自然不過的。」
.
保羅對安澄這樣的回答並不意外,點頭笑笑:「世交,青梅竹馬……我明白這種詞彙所能暗示的含義。只是我也也想知道如果只是世交和青梅竹馬,安律師和湯燕犀之間,還會發生這張照片裏的關係麼?」
保羅說着走回坐席,從周鬆手裏接過一個大信封來,卻向法官舉手:「因為下面這張照片裏的內容涉及私隱,所以我請求私下給法官和證人看,不公佈出來。」
他轉向安澄:「我也充分尊重安律師的私隱。」
安澄心下就是咯噔一聲!
巴頓法官先將信封接過去,打開看了裏面的照片,面色也是一變,不由得望向安澄。
安澄死死摳住自己的手掌,已經能猜到那張照片裏究竟是什麼。
……一定是她跟湯燕犀「吃巧克力」時的親密一幕。
保羅目光森森:「我提醒安律師一句:你作證前發過誓的,偽證罪是***重罪,可以判二至五年入獄。」
安澄竭力平靜,面上依舊是淡淡的微笑:「請把那照片給我看看。我總歸要知道你們究竟拍到了什麼,才知道你想問我的是什麼。」
徵得法官同意,保羅將照片遞給安澄。
安澄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面對照片裏最不堪時候的自己……那晚的湯燕犀十分放肆,對她使出的花招甚至都超過了她看過的任何小電影……既然被人拍到了,那自然是做文章的最好素材。
她抽出照片的時候,面上還是平靜微笑。
笑給別人看。
可是照片映入眼帘,她反倒長舒了一口氣。原來照片裏並不是最最不堪的那些場景,卻只是她與湯燕犀的擁吻。
彼時他吻得痴纏,讓她只陷在他的吻里,失去防備。他的手趁機扯開她衣領,將融化了的巧克力塗在她頸子上……
可是照片終究受視角限制,照片看起來也只是他在吻她,他修長的身姿恰好擋住了他手的動作,並不能叫看客窺破他在做什麼更壞的事。
保羅在旁打量着她,不給她太多時間適應,隨即問:「安律師看清照片了吧?請告訴我,你跟湯燕犀這張照片裏的表現,只是世交、青梅竹馬麼?」
.
安澄輕輕閉了閉眼,之後反倒果斷將照片塞回信封,倒扣往座上一摔。
「真下作!」
保羅聳聳肩:「我個人也並不欣賞這個,所以我才私下呈給法官大人和你看,並沒有公開。」
安澄唇角高挑,輕哼一聲:「就算我跟他這樣了,又怎麼樣?我們都是單身,男未婚女未嫁,這礙着誰了?」
保羅看似善意地一笑:「所以我才問安律師,是否在湯燕犀交往中。如果你們二位是男女朋友,那真的誰也管不着了。」
安澄咬了咬唇,只是又忍不住不放心地瞥向霍淡如。
霍淡如依舊端坐如儀,可是安澄就是覺得霍淡如的臉色有些蒼白。
雖然外人都沒看見照片,不知道照片裏確切地拍到了什麼,可是有保羅這樣的語言暗示,又有人類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