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了融化的巧克力沿着她的身子流淌。她自己仿佛變成了剛剛甦醒的火山,隨着熔岩的軌跡,她內部的溫度積蘊起更強烈的引爆。
.
他竟然就着她的弧線,寸寸毫毫,嘗到了巧克力。
並且將他嘗到的巧克力也同樣哺餵進了她的口中。
熔岩一樣柔滑流淌的巧克力,隨着他一同,共同催開了火山更強烈、更灼熱的暴發……
.
初夏的夜晚,夏日的熱力還沒有盡數展開。
可是在這間小小斗室,盛夏最強烈的熱度卻提前爆開。如焰火盛放,照亮夜空;尾韻處裊裊飛散,如螢火蟲歸於水草林間。
巧克力迷魅的味道攙和其間,苦苦甜甜,叫人上癮。
她良久咬着他的指尖,無法徹底清醒過來。
沙發和巧克力……怪不得他這麼心心念念,她果然懂了其中妙處。
她,真不是他對手。
至少,在這件事兒上……
.
這樣的夜晚,兩人都徹底放鬆下來,兩人擠在一張沙發上,朦朧在餘韻的沉醉里。
窗外夜色里,卻早無聲站了人。
不用閃光燈的相機,悄然記錄下了窗內朦朧的影像。那些兩人各種姿勢的堆疊,雖然燈光幽暗看得不甚清晰,可是憑人類的本性,也都能看懂那究竟是在做什麼。
況且是那樣的,既香且艷。
.
天蒙蒙亮了,兩人依依不捨地告別。
安澄在他懷裏膩了一下,忍不住還是提醒道:「你爸宣佈了參選,可是楚喬還暫時沒有動靜。我擔心他是在等待時機。」
他微微皺眉:「又說這個!我都說了,這件事我不關心。你也別管了,他們愛怎麼折騰是他們的事。」
安澄只能嘆息,退後一步離開他懷抱,抬眼盯着他。
「我只是擔心,楚喬等待的這個時機與你有關。」
「哦?」他又習慣地撫着袖扣,眯眼凝視她:「你瞧出什麼來了?」
「你身份特殊,既是剛打敗檢察官辦公室的辯護律師,又是湯明羿的兒子,所以楚喬需要先找你的茬兒,踩着你宣佈競選,就既能給他找回面子,又能給你爸迎頭一擊,一舉兩得。」
他不由得靜靜凝視她良久。
寧願她沒有這麼冷靜和聰明。
今晚……他叫她那樣累,可是她竟然還能思考。是他還不夠用功,是吧?
他卻只淡漠哼了一聲:「他們兩個想怎麼斗,是他們的事,我不感興趣。不過如果有人想要故意牽我入局,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他的眉眼都染上了夜色,被幽幽燈影映着,顯出陰森的嶙峋來。
安澄沒來由地打了個冷戰:「你說什麼?」
他輕哼一聲:「總之,選戰是他們兩個的事,我若出手也只為自保。只希望他們兩個都好自為之,誰都別想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