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更)
與此同時在控方休息室內,安澄忙叫簡幫她調地檢辦公室八年前的所有檢察官名單。
簡辦事麻利,以最快速度將名單傳給安澄。並且不僅是官方的名單,還有跟名單相關的所有個人資料。傳完了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突然要這個?」
安澄脖子上夾着手機,手卻在迅速翻動。終於在一份不起眼的個人原始資料登記表裏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她興奮地一拍那張表格:「還要感謝希金斯。他在法庭上偶然提到一個名字:錢木雲。還說當年是錢木雲在負責查菲力集團的案子。我當時愣了一下,因為死者是傑拉德的妻女,而我們起訴希金斯的理由,就是因為傑拉德當時才是負責調查菲力集團案子的——怎麼會出來兩個人。」
「多虧你發給我的那些補充材料,我終於確定傑拉德和錢木雲就是一個人。傑拉德是英文名,錢木雲是他的中文名。傑拉德實際上是華裔,可是因為他已經是第三代華僑,所以已經在公開場合很少提到自己的中文名。」
「可是這個有什麼要緊麼?」簡還是狐疑。
安澄深吸口氣:「因為我手裏還有另外一份材料,來自八年前華人社區的宣傳廣告:八年前與楚喬競爭州檢察長位置的還有另外一位檢察官。兩人直接對上,就是因為兩人都是華人,背景相似,那位檢察官的中文名從讀音上看就叫muy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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辯方休息室這邊,賈西貝接了電話匆匆忙忙出去,希金斯氣急敗壞地一腳踢在椅子上。
卻沒想到房門不知什麼時候無聲打開,而湯燕犀就那麼冷冷地立在門口看着他。
希金斯一見湯燕犀,腿便軟了,狼狽地趕緊自己去將踢完的椅子給扶好。
湯燕犀也沒說話,只是走過來,就拉開希金斯踢過的這把椅子坐下。
希金斯額角冷汗都下來了:「湯律師……我,我不會背叛公司。」
湯燕犀都沒抬頭,只盯着桌面:「檢控官有一句話沒說錯,這是涉及職務的犯罪,責任只有你本人和公司兩方。若不在你,就在公司。」
希金斯登時面如死灰。
湯燕犀頓了頓,這才緩緩抬起頭來瞟了希金斯一眼。
「不過她說得也不全對。她把『公司』說成了單一的一方,可其實公司有這麼多人,並不是所有人都一條心的。希金斯,你說對麼?」
希金斯一愣,隨即連忙擺手:「不敢!湯律師我絕對效忠公司,效忠您!」
「嗤。」湯燕犀眸光更冷:「當着我的面還跟我撒謊,你這條舌頭是不想要了!」
希金斯險些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是湯燕犀眼明腳快,在希金斯跪倒的剎那,伸長腿踹過去一張椅子,穩穩地撞在希金斯膝蓋上,這才讓希金斯沒跪成。
「跪就免了。我這人一向不在乎形式,我在意的是你的實際行動。」
他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希金斯,知道這個案子我為什麼不替你打麼?」
湯燕犀說完這些起身就走了,在賈西貝回來之前就穩妥離去,讓賈西貝根本就不知道他曾經來過。
那兩句看似沒頭沒腦的話,希金斯卻也都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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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回到庭上,安澄就覺得情勢忽然變了。她還沒來得及全力出擊,甚至還沒來得及將錢木雲的事向希金斯提問,辯方的就已經自己潰不成軍了。
質證只進行不到一個小時,賈西貝就忽然起身說:「法官大人,我方已經沒有其他的證人、證據,而且沒有疑問了。」
一方律師這樣說,就意味着交叉質證不得不戛然而止,庭審只能立即進入到最後的結案陳詞階段。
這種手段湯燕犀和安澄自己都用過,有時候是在法庭上故意干擾對方節奏才使出的險招,或者是對自己結案陳詞的能力特別自信才會放棄部分無益的抗辯。
可是以安澄看來,此時的賈西貝卻不像是在使手段。
賈西貝神色之間很有些慌亂和猶豫,所以這種情況更應該是出於她自己的需要。
雖然這樣一來,情勢變得對安澄有利,可是她並不喜歡。
安澄咬了咬唇,抓起筆來在本子上寫:「怕我了,所以不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