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芝蘭被她的話氣得身子發顫,厲聲道:
「謝蔓雪,你少把責任都推到我頭上,要不是你說蘇琳之前勾.引范東,如今又來勾.引景淵,我會讓你對景淵主動嗎?就連昨晚也是你讓我幫忙的,你這個陰狠的女人,我一定要把你做的事都曝.光,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多麼不要臉。」
謝蔓雪見陸芝蘭被自己氣得臉色青白,她反而笑了。
「你要是不討厭蘇琳,會幫我嗎?陸姨,我記得你說過,你討厭蘇琳,寧願死也不會讓她嫁給程景淵,對了,你昨天打她一巴掌,羞辱她的事,景淵不知道吧?」
「你閉嘴!」
陸芝蘭臉色驚變,那件事,程景淵當然不知道。
可現在,他知道了。
程景淵眸光緊緊看着蘇琳的臉,她臉上的指痕印已經不明顯了,若不細看,是看不出來的。
他剛才醒來,還真沒有發現。
這會兒,心裏又是自責又是心疼,大掌輕撫上蘇琳左邊臉頰,輕聲問:
「阿琳,昨晚,你說上夜班,就是因為這個?」
蘇琳眸子閃了閃,抬手抓住他溫暖的大手,臉上早就已經不疼了:
「景淵,這只是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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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門的陽台上,墨晉修點燃煙,吸了一口後,把火機還給范東。
凌晨的夜色,寧靜得讓人孤寂。
范東望着遙遠的夜空,內心裏一片孤獨茫然,吸入嘴裏的煙化為裊裊煙霧吐出,很快消散在夜色里。
心裏那份孤獨,卻越來越濃。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墨晉修,他眉眼微斂,視線不知停落在哪一處,英俊的五官線條泛着些許柔和,和剛才的冷酷凌厲相比,仿若換了一個人。
「東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自己的過去?」
墨晉修眸光停落在這個城市建築上,沒有抬頭看身旁的人,只在他目光停落在自己身上十秒鐘後問。
范東眸底閃過一絲異樣,抿緊了唇,不說話。
從他失去記憶到現在,和墨晉修見過好幾次,以往,都覺得他冷漠疏離,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就算後來知道他和他們曾經都是朋友,依然覺得他很傲慢。
可今晚,聽到他嘴裏說出『東子』這個稱呼時,他心卻被震憾了。
墨晉修抬眼,深邃的眸子裏沒有冷漠,而是泛着一絲極淡的暖意,他勾了勾唇,說:
「你要是想知道過去,我們找個地方,我把你的過去告訴你。」
「你們不是不願意我知道嗎?」
范東遲疑地問,他心跳驀地加快了速度,對於自己的過去,他是想知道的。不論那段過去是怎樣的,他都想知道。
墨晉修把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雲淡風輕地道:
「為了讓你徹底放下阿琳,我覺得,還是告訴你得好。」
「……」
范東臉色一變,嘴張了張,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最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過去,自己真的做過傷害阿琳的事。
他轉身,透過透明玻璃看向客廳,明亮的水晶燈光打在女子纖瘦的身上,她眉眼溫和,氣質淡雅,安靜站在她所愛的男人身旁,那畫面,是那麼的美好。
他下意識地抿緊了唇,強壓下心被撕扯的痛意,收回目光,重新對上墨晉修的眼神,答了一個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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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里,謝蔓雪大方承認了那晚撞蔣擎成的人是她。
原本喜歡她的陸芝蘭和柳琴有種當初瞎了眼的悔恨,在她的襯托下,對淡雅恬靜的蘇琳,不由得生出幾分歉意來。
特別是陸芝蘭,她昨晚動手打過蘇琳,如今卻發現自己錯得離譜,但以着她要強的性子,當着眾人面道歉這種有損面子的事,她是做不到的。
柳琴也說過難聽的話,這會兒,面對蘇琳,除了尷尬,還是尷尬。
程景淵的舅舅面色沉鬱,眼神嚴苛地把蘇琳一番打量,最後才看向程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