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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花泛白唇瓣微抿,一手下意識的輕撫着自己的面頰,「其實,我臉上的疤痕,一直都是我的心病,我聽說藥閣內有不少奇珍異寶,我想配些藥,治治這臉上的傷。」
眼波流轉間,那黯淡眸底,卻是一片淡漠。
閻北城握着筷子已然抬起的筷子,頓時便停在了半空之中,良久,才重新收了回來,沉默下來。
閻北城不說話,陌上花又要做出賢良的模樣,自是也不能開口,偌大的屋內,頓時靜的落針可聞。
半晌,閻北城低垂的眼眸才輕輕抬起,側目看着陌上花,斂了往日的不紈絝,低聲道:「那藥閣,是父皇命人設下的,那些個守衛,也都是父皇特意派人來守的,門禁一向如此嚴,本王需要急藥之時,也不曾去過那藥閣。」
頓了頓,他斂眸遮掩去眸神色,故作輕鬆般開口:「若是你想配藥,便去尋了府中的柳正柳太醫,去他那裏拿個藥方,在讓管家去配便可。」
言下之意,便是這藥閣,無論如何也是去不得了。
那管家守衛口口聲聲要禹王的命令,可若真的說起,這名義上的禹王,根本就沒有多大的實權,便是他吩咐了,管家也不會乖乖聽從了,放他進藥閣。
而這就更加應證了,這管家張枉,果然是帝都那邊的人。
閻北城已然如此說了,陌上花便也不好在說什麼,只好輕點下頜,「是,多謝王爺。」
閻北城這才微微點頭,澄清的眼眸之中,幽深之色一閃而逝,而後便仿若無事一般,笑道:「這飯都快涼了,快些吃吧,若是傳出去,旁人還以為本王故意苛待自己的王妃,給王妃淨吃些冷飯冷菜呢。」
陌上花並未錯過閻北城眸底一閃而逝的幽深,心中微震,忙垂下頭去扒拉着碗中飯菜。
這禹王,怕也沒有表現上所表現的如此簡單,他似乎也在偽裝着什麼。
正要繼續拿碗筷來吃,一個小丫鬟卻突然奔了進來,朝兩人福身行禮。
「參見王爺王妃,王爺王妃萬福。」
「免禮。」閻北城從飯碗之中抬眸,隨意揮了揮手。
丫鬟這才站起身,悄悄抬眸看了陌上花一眼,躊躇了一會,才道:「稟王爺王妃,南夫人在外求見。」
「南夫人?」陌上花眉頭輕蹙,眸中染上幾分疑惑。
秦雅簡單的唇語還是能讀懂的,忙湊了過來,小聲的提醒,「就是昨日與您一同入府,這幾日甚為得寵的那個南鶴南夫人。」
陌上花這才有了印象,只是這印象,也僅僅是聽聞而已,也未曾見過。
本來她還對此人不甚在意,此時閻北城在這裏,她倒是也有了幾分好奇。
陌上花轉了眸去看閻北城,果真,他在聽到是南鶴之時,就將筷子放了下來,唇邊輕輕勾起,「快請進來。」
「是。」丫鬟應聲而去,不多時,剛剛落下不久的卷珠簾,便被一個丫鬟麻利的撩起,一女子款款的走了進來。
女子生的極為溫婉柔麗,實實擔得起膚若凝脂,唇若絳朱八字,便是一顰一笑間,都透出幾分濃濃的溫婉優雅,氣質非旁人可比擬。
她邁着款款優雅的步伐,低眉順眼的走了進來,恭謹的按照禮數,一一行禮。
「婢妾給王爺請安,王爺萬福。」
「給王妃請安。」她微微側身,轉向了陌上花,有些抱歉的開口:「說起來,原也是婢妾失了禮,來府中這麼多天,也沒來給王妃請安,望王妃恕罪才是。」
一言一行間,皆是謹守禮數,態度也是恭敬有禮,看不出半點輕浮,恃寵而驕之色。
確實是個妙人,一個七竅玲瓏的妙人。
陌上花不動聲色悄悄打量一遍南鶴,眸色微深了幾許,頓了數秒,方才笑了起來。
「南姬嚴重了,你剛剛入府幾日而已,如今拜見也是不晚的,快些起來吧,若不然,王爺怕是要心疼了。」
言語間,帶着王妃應有的端莊優雅。
她卻不知,他面上神情也是被閻北城不知不覺的收入眸底,只是, 他面上絲毫不顯,視線重新落在了南鶴身上,「來本王這裏坐,來人,再去添雙碗筷。」
「謝王爺。」南鶴軟聲福身,旋即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