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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可是擔憂至極才會有的動作。
陌上花心中沒由來的微沉,半晌卻又舒緩開來,這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以來,第一個如此關心她的人,讓她不禁對他生出幾分好感來。
御醫閉目細細診了片刻,方才收回了手,走到閻岑軒面前,拱手復命,「回殿下,王妃的病已經痊癒了,只是身子如今還有些虧損,日後好好調養便可。」
閻岑軒握拳的手緊了緊,眸中擔憂又是不經意泄出,「你才來禹州幾日,身子怎麼會這般,是不是……」
是不是九皇兄苛待了你,是不是禹州的生活不好,是不是……
只這一瞬,他心中就又成千上萬句擔憂的話,想要全部問出來,可話已至喉中,他才倏然想起,他如今,已經沒有資格在去愛她了。
似看出他想問什麼,陌上花輕牽唇角,淡淡一笑,「殿下不必擔心,我只是不大適應而已,過了這段時日就好了。」
閻岑軒薄唇微動,話已滾至喉間,卻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沉默良久方道:「我過幾日便要動身離去了,你如今身子這般,我也是萬萬不放心的,我帶來了些補藥,你便留着,好好補補身子罷。」
說着,他生怕陌上花會拒絕一般,忙轉頭吩咐下去,沒一會的功夫,便由身邊小廝捧着一個又一個錦盒走了上來。
跟在閻岑軒後面的一個,則是捧了一份名單過來,呈給了陌上花。
陌上花抬手接過,打開隨意掃了眼,眸底不禁划過幾分詫異,隨之而來,便是絲絲縷縷的暖意。
這些滋補之物,個個都是千金難求的珍貴之物,尤為對女人的身子分外的好,可見閻岑軒卻是對她挺關心的。
不,應該說是對原主挺關心!
「多謝。」陌上花揚起一抹笑來,她想着,這笑大概也是她這些日子以來,較為真實的了。
「你我之間,何必如此,我只求你安好便可。」閻岑軒唇角牽起一抹溫潤笑意,只是那笑意間,卻是藏着旁人看不見的些微苦澀。
閻北城未讓人稟告就直接走了進來,本想悄悄看看陌上花,卻未曾想,還沒踏入,耳邊便傳來了這番話語。
心中不知為何,竟是染上了一分說不清不明的感覺,直引得他不受控制般加快了腳步。
待走至門前,他才將屋內的清醒清晰的映入眼帘,眸底驀地攀上一層墨色,深幽莫測的沉浮良久,方才恢復如常。
「愛妃,你身子才剛好,怎麼就起來了,萬一着了涼可如何是好。」閻北城一進屋便滿面擔憂的輕斥。
說話間,已然大步走至她身前,將自己的外衫解下,披再了她的身上,「穿的也是這樣單薄,你難不成忘了本王說過,若是你在病了,便不理你了。」
陌上花只當他又在演戲了,抬手攏了攏剛剛披上的外衫,「我自是知道,可整日躺着,躺的我頭都痛了,在不起來,我怕是要成了廢人了。」
閻北城在她身側坐下,寵溺的輕捏了一下她的鼻翼,「本王都知道,可你怎麼也該穿厚些,還是說愛妃你想故意讓本王心疼?嗯?」
從未有男子跟陌上花有過這般近距離的觸碰,讓她一時間竟愣怔在了那裏,水眸猝不及防間,便對上了他的眼眸。
他為禹王之時,眸色一向澄澈如水,可此刻,她竟是在他的眸中看出了絲絲縷縷寵溺之色。
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滯了下來,陌上花只覺耳邊空妄,唯有猝然加快的心跳聲清晰如許。
閻岑軒本想在這裏多呆一會,這樣便可多看陌上花兩眼,可沒想到閻北城的突然到來,竟是生生破了這局面。
他們二人纏綿悱惻,反倒是他,如個局外人一般。
心臟像是被人緊緊抓住,疼痛之餘,更多的是瀕死般的窒息感,抓的他幾乎喘不過氣來,眸底湧上深深的苦澀,痛楚之色。
良久,陌上花才似察覺出什麼,忙側過臉去,避開他的視線,「王爺說笑了,我怎敢如此。」
餘光瞥到站在一旁良久的閻岑軒,陌上花這才突然想起他還在,也不知怎的,竟是腦袋一抽,一句話便脫口而出,「殿下怎麼還站着,秦雅,快去給殿下看座。」
話音剛落,秦雅就手腳麻利的去搬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