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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茶盞底下壓着一張摺疊起來的紙張,因着秦雅方才推了一下的原因,這才露出一角。
「這是什麼?」秦雅顯然也沒想到,面色驚訝的拿來茶盞,將紙張抽了出來。
這寢室,往日除了秦雅,旁的婢女都是不允許進來的,連秦雅也不知曉,這張紙到底是到底是誰混進來放的?
陌上花一面在腦中思索着,一面自秦雅手中接過紙張,打開來看了看。
紙張全部展開也不過巴掌大小,上面僅有簡短的一行字,「卯時承歡閣一會。」
這字跡……似乎在哪裏見過。
陌上花謀划過幾分思慮,她兀自垂眸想了想,半晌才突然想起。在武郡之時,她與花千柳在糧鋪也共處過一段時間,她也見過花千柳的字跡,眼前的這張紙條上的字跡,與花千柳的字跡果然如出一轍。
若說着紙條是花千柳派人悄無聲息的放來的,便也說的通了。
如此想着,陌上花微蹙的眉心也舒展開來,隨手便將紙條燒毀,轉眸看向身側的秦雅,「秦雅,去弄一套男裝來。」
「王妃,您可是要去赴約?能否帶秦雅一起?」秦雅見此,忙抓住陌上花的衣袖,眨巴着眼睛,滿臉的擔憂之色。
「我不過是去見故人而已,不會出什麼大事,你守在府中,也好以備不時之需。」陌上花淡淡掃了秦雅一眼,想了想,還是耐心解釋了一下。
秦雅見陌上花眸中頗有幾分堅定之色,又聽她如此說,心思這才歇了一些,糯糯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待秦雅將男裝準備好,陌上花親自試了試,又見時間差不多了,便悄無聲息的翻牆而出。
殊不知,她翻牆而出這一幕,不偏不倚的便撞進了南鶴的眼中。
對於陌上花回武功一事,南鶴一面小小的驚訝,一面心懷疑慮,想了想,索性將圓兒等人支走,自己也連忙施展身法,一同跟了出去。
南鶴在閻北城手下多年,早已足夠獨當一面,輕功更是不必說。如今跟蹤在陌上花身後,又借着街道上的百姓遮掩,陌上花一時也未曾發現。
陌上花一路穿街走巷,待將將行至一半的距離時,才陡然發覺,身後似有一道視線,越過重重人群,直直鎖定在她身上。
雖發覺不對,陌上花腳下步伐卻仍舊未曾停歇半步,只是加快了身法左拐右繞之下,南鶴竟是沒有跟上,當真就被甩掉了。
她心中不敢,想着既然都已出來了,丟了陌上花,她倒不如去一趟承歡閣,看看能不能從花千柳那裏弄來一些有用的訊息。
哪知還未到承歡閣門口,遠遠便見一襲男裝的陌上花進了承歡閣。
「當真是無巧不成書。」南鶴唇角微勾,口中輕吐出一句話,便也忙跟了進去。
陌上花方才進承歡閣,一個婢女模樣打扮的人便走上前來,朝她微微福身,「是陌姑娘吧。」
陌上花掃了那婢女之眼,見此婢女眉眼低垂,禮儀周全,與她第一次所來之時遇到的鴇母全然不同,心中便也知曉,此人恐才是更在花千柳金錢伺候之人。
思及此,陌上花心中默默的給花千柳的品味打了個高分,精緻的下頜輕點一下。
「姑娘請跟奴婢來。」婢女見陌上花點了頭,便朝旁邊讓了讓,陌上花走在前方。
陌上花也不忸怩,當即便就着婢女讓開的路朝前走去。
在婢女的引路下,她直接便到了三樓的一間貴賓房內,到此,那婢女便退下了。
陌上花推開房門,便見花千柳正坐於桌前,桌上擺着幾道小菜,兩壺酒。而他自己,正饒有樂趣的自飲自酌,碧色袍子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活活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
「閣主召我來,莫不是來吃酒的吧。」陌上花徑自在花千柳對面坐下。
陌上花這才抬眼看了看陌上花,這一看,那狹長的狐狸眸中頓時不禁划過幾分異色。
她今日着了一襲月白色袍子,因着體型纖弱的原因,袍子看着甚是松垮,卻因束的一絲不苟的發冠而不顯半分風流,只趁着巴掌大的臉頰越發的嬌小精緻,似個白面書生一般,分外的俊秀儒雅。
「往日沒見過,如今一看,小陌花着這男裝竟也是如此俊。」花千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