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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刑具並未如死牢內那樣繁多,只有簡單的數十個一模一樣的板子和長鞭,以及染着暗紅色血跡的長凳。
南鶴解下身上的斗篷,隨意找了一個趴了上去,兩手抓着板凳邊沿,「開始吧。」
暗衛營的人一向感情淡薄,雖是一同從生死線上過來的,但有閻北城的話在,他便絲毫不留情,拿了長鞭便用力揮舞下來。
暗衛營中訓練出來的人,都是不會喊痛的。
因此,南鶴抓緊了長凳的邊沿,纖長的指甲在板凳邊沿抓出一道道痕跡,卻也沒有喊出一聲來,只有隱忍的悶哼時不時的響起。
待一百鞭下來,她一襲玄衣都被長鞭勾的破爛不堪,渾身鮮血淋漓,面色更是蒼白如紙,髮絲被汗水浸濕,黏膩的貼在面頰上,更顯狼狽。
如此,便是連行走都困難了,更惶恐在悄無聲息的回到王府之中。
莫凌輕嘆一聲,將南鶴方才放在一旁的斗篷拿起,裹在她的身上,在將她攔腰抱起。
南鶴尚有意識,只是無力掙扎,便閉了目,既不開口,也不睡下,只安安靜靜的閉目休恬。
莫凌將南鶴送回她自己的院中時,圓兒等近身伺候的人早已被全部換掉。
只有兩個青衣婢女侯在屋內,見莫凌將人送過來了也不驚訝,只連忙迎上去,「奴婢已經準備好了上好的金瘡藥,你將夫人放在床上便可。」
「好。」莫凌點了點頭,依言將南鶴放置在床榻上以後,便從窗邊飛身遁走,並未多言。
那兩個婢女將南鶴身上斗篷掀開之時,也是嚇了一跳,「這責罰未免太過嚴重了,夫人,奴婢先幫您上藥,一會在去回了王爺,請大夫過來。」
南鶴閉目不言,無人知曉,她此時的眸內寫滿了仇恨。
今日所受之痛,是主上給他的,更是那個女人給她的,她會永遠記着。
她現在更是清楚,即便那個女人死了,主上心中也不會有她的半點位置,既然如此,那她就不得不將他們拆散了。
是生離,還是死別呢。
她心中瘋狂的想着,連婢女給她上藥事帶來的疼痛都恍若不覺,唇角微微翹起一抹詭譎的弧度。
……
「南鶴也去湊熱鬧了?若我沒記錯,她此時應當是同我一樣被禁足了才是。」陌上花聽着身邊秦雅方才出去溜了一圈,帶回來的消息,柳眉不禁不禁微蹙。
秦雅撇了撇嘴,面色也是不太好,「無論如何,也耐不住人家受寵。聽說王爺根本就沒有責罰她,還賞賜了不少東西呢。」
陌上花眉心緊蹙,輕聲詢問,「還有什麼,可有提到雲姬之事?」
雲姬的事情原本已經暫時壓下了,只等日後的結果了,若是被南鶴在從中作梗,怕是又要複雜了。
她雖知閻北城顧念他們之間的合作上,大概也是不會動她的,但以它對南鶴的寵愛,她心中還是沒底的。
秦雅知陌上花為何擔憂,但還是茫然的搖了搖頭,「這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