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值班經理被我一頓訓斥之後,面紅耳赤的出去吩咐服務員端來椅子,我跟林峰幾個相繼入座坐了下來,桌面上黃天年點的兩樣小吃,還有一瓶茅台酒,再無它物。
何金華正準備將我和秦勇幾個逐一介紹給黃天年認識,但是,黃天年卻已經半眯着眼睛望着我說:「你就是陳瑜吧,後生可畏啊。」
我瞄了一眼何金華,淡淡的說:「黃先生今晚讓我們幾個過來,無非是想談談你兒子的事情,有什麼話就開門見山的說吧,免得耽誤了大家的時間。」
何金華端起白瓷小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酒水,冷冷的說:「你打傷了我兒子的事情,你打算給我一個什麼樣的交代?」
「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
「我兒子長這麼大,我夫婦都捨不得打他一巴掌,今晚反倒讓你揍得皮青臉腫的。我妻子現在還在醫院守護着我兒子落淚呢,作為一個父親,我必須給我小軒討回一個說法。」黃天年頓了一頓說:「我這人很傳統,要求你道歉的方式也很簡單,你去醫院跟我兒子斟茶下跪道歉,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我草……」
秦勇聽了黃天年的話就頓時勃然大怒,站起來指着黃天年就要破口大罵。
我伸手攔住了動怒的秦勇,也站了起來,望着黃天年聳了聳肩說:「我這輩子,跪過父母,也為心愛的女人下跪過,更為身邊的兄弟下跪過。但是,我陳瑜絕對不會給一個對女人耍流氓的癟三下跪道歉。既然你已經開出了你的條件,我不放也告訴你一聲,黃軒今晚對我酒吧女調酒師秦欣茹耍流氓,他必須來給秦欣茹道歉,不然這事情不算完,明白嗎?」
本來還拿捏着架子威嚇我的黃天年聽完了我這話,他頓時氣得渾身發抖,眼睛怒視着我說:「你一個小小的酒吧老闆竟然敢這麼囂張,年少得志讓你昏了頭了吧?我告訴你,在麗海市河東區做生意的,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說:「黃先生你這牛就吹得有點大了,我今晚打了你兒子,就是不給你面子,你能怎麼着?」
黃天年聞言赫然站了起來,將手裏的捏着的小酒杯狠狠的一下砸在地面上,「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身高一米八的他比我還要高上一點,有點兒居高臨下的怒視着我,很威嚴很有力量的宣佈:「你的月亮灣酒吧等着關門吧!」
何金華聽到這句話,瞬間身子一顫,臉上瞬間血色全無,就像是領了癌症晚期通知書的病人一般,喃喃的說:「完了,完了,全完了……」
黃天年看見何金華這神態,眼睛裏立即露出得意之色,用充滿挑釁的眼神望着我,似乎在說:年輕人,你再拽再跳,也逃不出我的五指山掌控,我一句話就能讓你酒吧關門大吉。
讓他意外的是,身為月亮灣酒吧另外一個老闆的我,卻表現出跟何金華截然不同的反應,我臉上一點兒都沒有像何金華那樣露出頹喪之色,只是面無表情的半眯着眼睛端起了面前的那杯茅台酒,放在嘴邊慢慢的喝着……
我一言不發的慢慢喝光了一杯白酒,然後瞄了一眼黃天年,忽然將手中的杯子往地面上一摔,「啪」的一聲,同樣將我的酒杯摔了個粉碎,針鋒相對的望着他說:「是我的酒吧關門,還是你兒子來給秦欣茹道歉,我們走着瞧。」
說完,我轉身就大步的離開。
林峰這傢伙饒有興味的望着這一幕,他笑嘻嘻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茅台酒,說:「哈哈,陳瑜這傢伙有點兒意思。」
黃天年沒想到我是那種撞破南牆不回頭,見到棺材不掉淚的脾氣,他正窩火呢,現在聽了林峰的話,怒吼道:「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林峰的笑臉頓時凝固了下去,然後英俊的臉龐上就佈滿了怒氣,他一口飲掉了杯子裏的白酒,然後揚起酒杯啪的一聲摔了個粉碎,滿眼戾氣的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我面前拿大,就沖你這句話,你的位子別想坐穩了。」
林峰說完大步走出了雅間,秦勇和王子天對視一眼,這兩貨居然也學着我跟林峰的端起酒杯把酒一口喝光了,然後齊齊的摔碎了酒杯,指着黃天年說了一句這酒吧他們有份,讓黃天年有種就來取消酒吧執照試試?
兩人扔下狠話,就追着我和林峰出來了,房間裏只留下黃天年、李裕和何金華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