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開口拒絕這種無聊的要求。但是,我眼神跟他目光相對的時候,立即感受到了他那股子深深的乞求,而且我對那些兩次想殺害李夢婷的簫媚心存恨意,我就鬼使神差似的說:「好吧。我答應你。」
龍爺聽我答應他的要求之後,他就寬慰的笑了,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然後他身子就開始劇烈的顫抖起來。我嚇得連忙的說我去叫醫生,但是他卻死死抓住我的手不許我去,他強行的讓自己身體平復下來,努力的坐直身子,虛弱的說:「孩子,不要去叫他們了,我得的是癌症,醫生說我熬不過這個月的。我不想苟且殘存了,既然要走就走得從容一點,你懂我的意思嗎?」
美女臨死的時候不想別人看到自己殘敗的顏容,想在眾人記憶力保留自己美麗的模樣;英雄也不想自己的兄弟手下看到自己被病苦折磨的不成人樣,想在手下心目中保留威風凜凜的印象,我有點明白龍爺的意思,點了點頭說懂。
龍爺眼神里的神采卻慢慢消散,沙啞的問了我最後一句:「孩子,你覺得我現在從容嗎?」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中莫名其妙的悲從中來,看着這樣一位昔日道上的梟雄被病苦折磨得放棄生命,忍不住心酸落淚,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龍爺從容不迫。」
龍爺聞言嘴角微微牽動一下,似乎是滿意的笑了,然後他臉上的肌肉表情就定格住了。眼睛裏再沒有了一絲生氣,我失聲的大喊了一聲:「龍爺?」
外面簫媚、二叔公、李夢婷眾人連忙闖進來,發現龍爺已經去世了之後,都忍不住哭了起來。簫媚流了兩行眼淚之後,很快的就整理好情緒,利用她臨時家主的身份開始調度起來,給龍爺操辦喪禮。我作為一個外人不再適合留在現場,就跟李夢婷下了樓。
下來的時候李夢婷小聲的詢問我龍爺跟我說些什麼了?
我看看莊園裏亂成一團急急匆匆的僕人和保鏢,發現沒有人注意我倆,我才小聲的跟她說:「龍爺在去世之前已經有點昏頭了,他說陳家的家主只有姓陳的人能當,請求我三年之後一定要扳倒簫媚這個臨時家主,當上你們陳家家主的寶座。姐,你說龍爺這不是病急亂投醫胡來嘛,我怎麼可能會當得上你們陳家的家主?」
沒想到李夢婷聽了我的話,居然前所未有嚴肅的說男子漢大夫一言九鼎,說過的話就一定要算數,她說我既然答應了龍爺,就一定要做到,不然她就瞧不起我。
我聞言忍不住翻白眼。說我當時是敷衍龍爺來的。
李夢婷急了,還想跟我說些什麼,可是這時候陳管家卻走了過來,他把兩串鑰匙跟一份文件交給我說:「陳瑜,你看上的那輛保時捷718。這是龍爺送給你的,你可以開着它離開。」
我看見不停的有人從四面八方趕來陳家,就點點頭,接過鑰匙去車庫開着那輛保時捷,慢慢的從偏門離開了陳家。
李夢婷站在庭院裏望着我開車離開。眼神有點複雜,這時候二叔公帶着鬼手走了過來,感嘆說:「可憐的孩子,本來屬於他的數十億家業,他現在就只得到了一輛幾十萬的保時捷。」
李夢婷沒有說話。二叔公又壓低聲音問:「矯龍臨終前跟陳瑜說什麼了?」
「讓陳瑜三年內從簫媚手中把家主的位子搶過來。」
二叔公沉默了一下,表情並不樂觀,問了一句:「矯龍把父子身份告訴陳瑜了嗎?」
李夢婷搖搖頭說:「從陳瑜的反應上來看應該沒有。」
二叔公點頭:「那就好。」
鬼手忍不住的說:「為什麼到了這時刻還不告訴陳瑜內情?」
二叔公嘆了口氣說:「陳瑜他還是個孩子,如果他知道他生母被簫媚害死,父親今天又死了。連倘大的家業也被大仇人簫媚奪走,他肯定會瘋掉的。如果他失去理智去找簫媚報仇,無疑是自尋死路,再給他一點兒時間吧。」
李夢婷擔憂的說:「把實情告訴陳瑜怕他會崩潰,不把實情告訴他,他現在又不願意把目標放在家主寶座上面,我們該怎麼辦?」
二叔公沉聲說:「他身上流着陳家的血液,他是陳家的種,這事情由不得他選擇。小婷,你以後負責暗中保護他和培養他。簫媚現在已經知道了陳瑜身份了的,雖然有矯龍遺書變相保護着他,但難保簫媚不會對他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