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得又是一陣狐疑,陳家看似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不過李夢婷讓我記住今天的發生的事情是什麼意思?我雖然姓陳,但是跟麗海市道上四大家族之一的陳家扯不上一點關係呀。
這時候,陳管家已經帶着一個拎着黑色公事包,帶着茶色眼鏡的中年西服男子走了進來,想必這傢伙就是龍爺口中的陳震陳律師。
陳律師逐一跟屋子裏的人打過招呼,又經過龍爺、簫媚和二叔公三人的同意之後,就打開公事包拿出一份合同來宣讀。因為合同的條例有點多,我對這些又不是很懂,聽得有點懵,不過大概意思還是聽了出來,好像是龍爺起草的一份遺書。
遺書詳述了龍爺過世之後,由簫媚來繼任陳家的臨時家主,負責打理陳氏產業。家族董事會成員諸如二叔公等一幫人負責協助簫媚管理家族生意。
這都是很常見的遺書內容,唯獨有一條讓我目瞪口呆的是,遺書中對簫媚作了一條很嚴厲的要求。就是簫媚擔任臨時家主期限是三年,如果三年內陳瑜沒有死於非命,簫媚在三年後才能真正的成為陳家的家主;如果三年內我死於非命。那簫媚則要被取消擔任陳家家主的資格,陳氏集團一幫懂事成員另選家主。
我聽到這裏就完全的傻眼了,心裏忍不住起了疑心,心想陳家家主龍爺宣佈身後事,跟我有什麼關係,怎麼遺書涉及到了我個人?
遺書做好相關程序之後,就開始封存起來,交由陳律師保管,房間裏的人都是一片悲戚,甚至二叔公依舊在用手帕抹眼淚。
龍爺這會兒精神更差了。臉色宛如金紙,沒有一點血色。
我這時候才知道他平日都是昏睡的,今天是迴光返照加上上午醫生給他打了一針強心針,他才能有一會兒好精神。現在強心針藥效過去,他就有點支撐不過去了,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嚇得李夢婷等人想趕緊去外面叫私人醫生,但是龍爺羸弱卻很固執的艱難揮了揮手,奄奄一息的吩咐說:「都……出去,陳瑜留下,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二叔公等人似乎早知道了龍爺大限將至,這會兒很尊重龍爺的決定,一幫人抹着眼裏都出去了,只留下有點手足無措的我。
房間裏只剩下我跟奄奄一息的龍爺,他望着我臉皮上的肌肉牽動了兩下,好像是對着我笑了笑,無力的朝着我招了招手,虛弱的說:「孩……孩子,過來我身邊……坐下。」
美人最怕遲暮,將軍最怕臥榻。
我望着這個眼看將要不行了的昔日道上大人物,忍不住心生憐憫,徑直的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
龍爺近距離的望着我,眼神一如看着自己的孩子般充滿了溺愛和歡喜,臉上微微帶着病態的潮紅,額頭帶着虛汗,他望着我說:「三十年前。陳家還是一個小小的幫派,人數不過數十,資產不上百萬。我從叔父手中接過接過陳家,一生兵戈,縱橫麗海。短短几十年時間,陳家也從一個小小的幫派,一躍而成四大家族之一,幫眾人數逾千,資產數十億。作為一個家主,我是成功的。但是作為別人的丈夫,孩子的父親,我內心是有愧的。」
我不知道龍爺為什麼要跟我說這個,錯愕的望着他不知道怎麼答他的話。
龍爺望着我,原本自責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欣慰:「陳瑜,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我問:「什麼事情?」
龍爺握着我的手說:「陳家的家主只能姓陳,不要問原因,答應我三年之後,你要當上陳家的家主!」
我聞言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弱弱說:「龍爺。我又不是陳家的人,我哪來的本事和資格當你們陳家的家主?」
「磷磷池中鯉,覓覓食浮萍,一夕風雲起,玉龍攜雷霆。」龍爺眼神定定的望着我說:「你姓陳。這就足夠了,我覺得你行,你就有資格!」
完了完了,這陳家的現任家主龍爺估計是病得連腦子都出現問題了。他自己也知道現在他妻子簫媚已經架空了陳家,估計他彌留之際心中也是很不甘心自己掙下來的倘大家業拱手相讓。但是他即便想找陳家的子弟從簫媚手裏奪回家業,也應該找他侄子輩年輕人來擔當這任務呀,找我一個外人幹嘛?
我才懶得摻和他們陳家內部的鬥爭,上次他們內部鬥爭差點害死了李夢婷,我就懷着一股子怨氣呢